姜旭朝教授（也是我的学弟）在暨南大学开完会后接受我的批评，回青岛后第二天即对我的一篇博文做了评论：

　　 “看柏杨的东西好像很长的时间，期间还看过其他以丑陋命名的书，像中国这么庞大的人群、复杂的族群、多元的文化结构、不同的文化发育和知识的普及程度等等要素，决定了很多文化现象，不必那么吃惊！演化有其规律，我们的视角还应有更广宽的内容，还有大多数，我们还有心疼，其实在一定意义上，我们应多些悲悯，因为我们的主流社会文化和生活中缺少这方面的关爱，我相信我们还会好的。不能因为德国兽父弗兰克而说德国民族都是通奸犯、乱伦者！如果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美闻，为何不能有另一个眼光看生活中的中国人，当然，克林顿会说：管你鸟事！”

　　  我非常佩服姜教授对中国国情的了解，也欣赏姜教授对人对事的宽容和大度。不过我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林语堂、鲁迅、柏杨之类来推动社会的进步。即使不能改变什么，也应该有个正确的是非观。美国人对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事件的宽容其实体现的也是一种现代文明，但前提是克林顿最终公开承认了错误，并为说谎向国民公开道歉。当年领头对克林顿问责的是现在正竞选加州州长的汤姆。汤姆是我所见过的最和蔼的美国人（我已在博文中多次赞赏过），汤姆从哈斯商学院院长任上离开时，院里的同事们在座谈会上也一致认为汤姆很会做人。但汤姆在克林顿问题上并不宽容。在他看来，如果一国的执政党和总统带头撒谎，那么美国作为立国之本的信用体系岂不是要崩溃？交易成本岂不是要大大增加？经济和社会岂不是要退化？人们的不安全感和危机感岂不是会随着加剧？所以汤姆出于政治家（时为共和党议员）的社会责任对克林顿穷追猛打，一直到其公开认错并道歉。由于克林顿任期内尽心尽责，致力于发展新经济，经济增长迅速，失业率大大下降，所以赢得了包括其妻子希拉里（现在的国务卿）在内的大多数美国人的谅解。美国人可以宽容男女关系，但绝不宽容欺骗。如果一个人在个人信用上留下了污点，那么将在生活中处处碰壁。

　　 我们社会所缺乏的正是信誉和信任。要重建中国的信用体制需要从教育开始。如果学校也失去了良知，那么社会会向着什么方向演化？当我们意识到社会危机将要爆发时，可能为时已经晚了，就像今天被污染了的环境。有些是可以通过加倍的成本支出改善的，有些则是不可逆的，因为演化过程中存在着路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