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再复散文中的铺排美(5)


他崇尚勇敢无畏的品格:“既然敢于面对死亡,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缺陷呢?既然敢于面对地狱的铁门,难道不敢敞开自己心灵的门扉吗?既然敢于面对魔鬼的鞭子,难道还怕人世的棍棒吗?既然敢于面对神的高傲,难道还怕狗的牙齿吗?既然已走过无边的沙漠,难道还怕人世的寂寞吗?既然敢于面对漫远的虚无,难道还怕人生有限的实有吗?(《致陀斯妥耶夫斯基》)”。他提醒自己:在大地上行进,“可以踏着沙去,可以踏着水去,可以踏着霜去,可以踏着雪去,但不能踏着无辜的花草而去,更不能踏着别人的身躯而去”。他坚信:“有大地的存在,我就有路,那崎岖的,坎坷的,弯曲的,正直的,宽广的,狭窄的,都在面前伸展着”(《仁厚的地母呵,爱之神》)。他辩证地看待苏醒与噩梦:“恶梦的结束,是大地与天空联合升华的壮观,是新鲜的光明对大海、群山和原野的拥抱,是浑圆的勇者追寻蓝天事业的开始,是清朗与透明对困惑与迷惘的告别,是一首辽阔的诗在一个痛苦的硬壳里的诞生”。“噩梦后的诞生,是这样热烈、庄严、令人兴奋;噩梦后的黎明,是这样平静、安详、令人沉思”(《黎明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