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仙桃日报 年 月 日)
我走了很远很远,在某个冬天的晚上,面对没有星星的天空,忽然停止了脚步。前面的路属于某些哲人,一种永恒的期待,于别人也许是真理,于我则是谎言。
我回过头来,寻找你的背影。灯火阑珊处,你人还在。怯怯地向你靠近,垂下空空如也的手。我等待著你睥睨我,准备感受你陌生而冷漠的目光。男人垂下高傲的头颅,已经是何等的失落?你不必在意我没有做出长跪不起的姿式。
我以这样的方式回归,也需要难以想象的勇气。别问我回归的理由,我的理由是褴褛的衣衫。揭开它,会露出令人痛心的伤疤,它会让无论怎么苍白的面容都泛起羞涩的血色。
站在你的面前,我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语言。有许多思想,最好的方式是用沉默来表达。你会不会轻启秀唇在莺语燕啭中为我吹去两肩霜花?你会不会扬起玉手在顾盼流转中为我理顺满头乱发?我的目光写满期待,就像我离开你时你依依不舍的目光。
你的沉默却使我备受煎熬。当你的笑脸成为一种回忆,当你的欢声变得那样遥远,日子,已经从我的脚下无情碾过。当诱惑不再成为诱惑的时候,你会原谅一个曾经心猿意马的人吗?
我知道,即使你接受我的回归,一切欢快的情绪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鲜嫩、水灵,就像我被岁月风干的眼角。但它们绝对多了几分韧性和硬朗。
失去有时不叫失去,它是再生,是一种新的得到。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