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的“人流”


 

“人多力量大。”我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有一种“莫名激动”的暗流在涌动,的确,它有时给了我们这些“弱者”强大的武器,足以将天地踩在脚下,踏碎那些“面目可憎”的地面,换上日月新颜。我是一个“弱者”,没有权势,也没有财富,只剩下一根软弱无比的“硬笔头”,无端涂鸦,亦无故胡言,脆弱的笔头承载着一颗无所凭依的身躯,任由感情从身躯上划过,留下一横一竖的文字。
 
我敬畏人多的力量,它给了我“活着的勇气”,亦给了我害怕的思绪,一个人怎可与众人比肩而行?我也敬畏大自然,常常把“敬畏的头颅”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生怕那些怪兽食去我的“头颅”。倘若要保存自己“头颅”,唯有敬畏,敬天畏地,大自然即是天地的化身;我也敬畏那些可爱的“80后”和“90后”,常常把“敬畏的心情”写在脸上,以免我的“市容市貌”影响了这个原本沧桑的世界。倘若要保存自己的“市容市貌”,唯有敬畏,敬人畏事,人事即我们的全部。
 
我的敬畏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那些从不把敬畏当回事的好事之徒,常常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在我的身上塞下了很多“私货”,企图消灭我的敬畏,好把我的敬畏转换成一叠叠实实在在人民币或者老板的激赏。敬畏之难,难于上“白云”,何况青天?
 
有一种敬畏,永远沉没在我的心底,我亦常常为它寝食难安。这些不安,也引起了我头脑的混乱,经常被这些不安搅得心神不宁。每天早上,我匆匆地爬上高楼,进入固定的地方开始我的“误人”生涯,谢天谢地,幸好不是“造人”,要不然人越来越多,力量也越来越大,几乎要营造一个“人海超级群”。可是,我一结束“误人”的时刻,便满眼是一股庞大无比的“人流”在蠕动,从上到下,由左及右,闭塞我的视线,误导我的脚步,甚至挤到我的激情。于是,我就在这股横无际涯、浩浩荡荡的“人流”中横冲直撞,毫无诗意可言。
 
这是一股塌陷的“人流”,在那些摇摇欲坠的阶梯之间来回晃动着,也承载着“资本家”精心设计的“进步阶梯”,这股“人流”每向前蠕动一步,就意味着“资本的胜利”和“财富阶梯的崛起”。我常常被这种精心设计的“进步阶梯”弄得筋疲力尽,我也常常为我的“企鹅般”的身段而倍感烦扰,我每向上攀登一步,便心跳加速,血脉喷张,手脚发软,甚至有种强烈窒息的眩晕感,徒奈悲哉乎!我亦常常将这种感觉转换成一种闭眼就能自我沉迷的“阿Q精神”,他们能做“人流”,我就做不得么?多一个“人流”,那不刚好提升了“人多力量大”的精神么?你一个“弱者”不就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么?站在这股塌陷的“人流”中,我不得不想起了鲁迅,不在塌陷的“人流”中爆发,就在塌陷的“人流”中灭亡。
 
那是一种永沉我心底的敬畏,永远只有“阿Q精神”的光辉象征着心底的光明,而我的沧桑面容却被资本的盘剥、被集体的奴役以及被世俗的钝化所纵容,但在那些塌陷“人流”的脚步声中却永远地响起了一股清澈的激流,跌宕在人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