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北京碎片 The City That Disappeared
文/马跃成
12月27日的《新京报》一篇“目击”文章“垃圾围城—一座城市的垃圾景观”。图片和文字触目惊心,摄影师说:垃圾围城,城市之殇;政府部门却多采用垃圾焚烧处理。
网上百度搜一下“垃圾围城”竟然搜到60万条消息,显示在第一条的是:“垃圾围城·人类的危机”。
用大量的照片来告诉大家,你所看到的垃圾危机!无论是城市乡村中的白色污染,还是河流湖泊海洋的水质污染,亦或是洋垃圾、电子垃圾、太空垃圾。不管我们生活的空间是不是卫生,甚或是我们的城市还是所谓的“国家级卫生城市”,我们都一样在垃圾的包围之中。
在我们收获了垃圾围城的同时,突然发现我们的童年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低碳也好、环保也好、还是生态也好,这些现在听起来那么神圣的字眼,其实在不久的以前就是我们的亲身经历。
我们在长大、变老的过程中,在建设所谓的美好生活的过程中,在发展经济、建设国际化大都市的过程中。消费了太多的资源,包括自然的、人文的,也有情感上的。
很多的老北京已经不大认识北京了,前几天到东直门地区,朋友让到东直门斜街送个东西,转了一圈都到三环了也没有找到个路口,原来以前的359车站已经被一片工地所代替,斜街的影子都没有了。
其实北京丢失的何止一个斜街?再举几个看看是不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一、以最著名的长安街来说,以前外地人来北京谁不走个来回?在、不走长安街那算到北京吗?长安街两侧的民居、枣树、胡同口,门楼、石墩、老人家,长安街就是北京的标志。
十里长街记载着共和国多少辛酸往事。
但是,现在的长安街已经少有人走动了,马路上一直是车水车龙,再也见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街两边的大楼一座比一座高,高檐阔门没有老百姓什么事了。各大楼门前净是豪车巨贾身份的人在出入。总之是越来越像一条衙门街了,为了更像衙门,大部分路南的大楼也留了个向南开的门。我们心目中的长安街能不能回来?
二、过去北京的标志是窄胡同、四合院,现在北京的地标是国贸、鸟巢、大剧院,以及央视新楼这些怪里怪气的实验性建筑。中国传统建筑标志的小胡同、四合院只是个名片了,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要进博物馆了。建了N多的高楼大厦真的就没有容留四合院的地方了?
三、公园里每天见到的都是老爷爷和老奶奶,老奶奶推着老爷爷,老爷也拉着老奶奶的镜头,已经很少能够看到孩子们荡漾湖面的背影了,孩子们都快忘记公园是个什么样子了,他们都忙着到各种各样的进补习班上奥数了。现在的孩子不再有成群结伴、打打斗斗的场景了。公园成了老年的活动场,少年儿童的阵地基本上转移到电脑游戏上了,孩子们丢失了公园的兴趣。
四、现在坚持锻炼的大多是中老年人,青少年不怎么活动了,也没有场地呀,过去每天跑着玩就是活动了,现在要花钱进什么什么馆,要正儿八经地那点动作才叫锻炼。在户外活动的少了,到健身房的人多了。以前的空闲场地到处都是,现在除了高楼就是马路,什么也没有了,人们只能蜗居了。饱食终日,就可能丢了健康。
五、北京城里已经容下了太多的移民,却让我们很难找到地道的北京人了。北京人的口音渐渐的也不那么卷舌头了,地道北京口音需要赶快抢救了,能录音的需要加紧呀。这原装的声音要是随着老人爬了烟筒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六、以前天安门广场是亿万人民向往的地方,说到“广场”两字那是多么神圣的感觉。现在越来越多的大楼都起了个“什么什么广场”的名字,现在人们再听到“广场”两字,最快的反映可能就是某个大厦、某个写字楼。广场太多了,多到人们几乎忘了我们应当到天安门广场转转了。
七、北京城里的房子大多数被外地人买走了,城中心住四合院的街坊大都被拆散,输送到远郊乡镇了,所谓的新卫星城了。我们标榜的社区里往往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老街坊的那种感情很难找回来了。
八、在北京再提多远不能用公里来表达了,人们确定某地有多远,现在时髦说多少车程?距离有啥用?天天堵车。以时间表示距离也是无奈之举。路程被丢的太远了。
北京消失的东西,特别是碎片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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