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与凉州(五)
西夏国浩大的佛事,铺排的繁琐走到极限,使其全民沉迷颓废于其中,忘记了先民们弯弓射雕、东拚西杀的勇武和刚强。一个国家、民族若没有坚实的物质基础,何以追求精神的崇高。西夏人却对佛的崇拜 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们大肆营造佛像、佛塔。《西夏碑》就产生于凉州崇尚佛教文化的土壤,没有凉州浓厚的佛教氛围,便不会建造护国寺感应塔,西夏碑也就不会刻凿了。这对偏安一隅的党项人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他们忘记了金戈铁马的过去,他们成了笼中的鸟儿。终于,西夏国的子民们在缕缕缭绕的香烟中,在昏昏欲睡的冥想中被横刀立马的蒙古人轻而易举地摧毁掉,消灭了。历史上,野蛮的民族凭借所向披糜的骁勇武力而征服相对文明的民族,这很常见。不可思议的是,野蛮人征服的过程,也是学习、进步、提高的过程。而被征服者并没有消亡,反而在文化上包容、消解了征服者,最后彻底溶合在一起。比如,欧洲的日耳曼人征服罗马人、中国的满人征服汉人的过程等,都昭示着这种存在。但是唯独西夏党项人被蒙古人征服后,从此消声匿迹,变成了一团过眼的云烟,一杯无言的黄土。这到底为何?党项人的后裔何在?今天的凉州人与宁夏银川人生活习俗如此接近,凉州作为西夏的辅都和天府之国难道就没有存留一些党项人的血脉?凉州自古物产丰饶、牛肥马壮,真可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当年曾为西夏国军马的繁育立过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