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辽宁省教育厅党组成员、纪检组长肖羽洁15日在全省政务公开日新闻发布会上通报的一则消息。他表示，当前，群众投诉和信访集中反映的主要问题为个别学校违规补课收费、部分在职教师利用假期有偿办班补课、统一组织学生订购教辅材料等，这些问题将是辽宁今年治理教育乱收费的工作重点。据报道，辽宁今年将开展“四个严禁”专项治理行动，包括严禁公办中小学校组织学生集体进行有偿补课；严禁公办中小学校在职教师组织学生进行集体有偿补课；严禁公办中小学校在职教师参与社会力量办学机构或其他个人组织的面向中小学生的有偿补课；严禁公办中小学校在职教师利用补课讲新课及“课上不讲课下讲”行为。对集中整治期间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顶风违纪行为，要进行公开处理，通过新闻媒体向社会曝光，并依法严肃追究相关责任人以及分管领导的责任。
从该报道的内容上来看，辽宁省此次的“集中整治”和“四个严禁”可谓令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然而，辽宁这样的“重拳”能否打出一个纯净的教育天空，能否还原教育的本来面目呢？对此，笔者一笑之间稍微“百度”了一下，结果更是令笔者啼笑皆非。原来，向辽宁这样的“重拳”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从教育部到各省教育厅再到各市县教育局把这样的“重拳”早就打了无数的边数，可结果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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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从国家到地方有关部门的禁令不断、雷声震天，一边是各地各校的“补课”热火朝天、老师带着孩子一起玩“躲猫猫”的游戏。怪哉，谁给了学校顶风作案、作奸犯科的底气？谁让教师有了熊心豹胆般的胆量与豪气？
在《谁拿乱收费现象不当回事儿？》的文章中，笔者曾这样说道：关于学校乱收费的问题，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甚至已成为了社会的诟病与毒瘤。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我们为学生减负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尽管教育主管部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求，严禁各学校组织学生补课、严禁乱收费；但是在“雷声大雨点小”的中国特色中，许多教育主管部门对补课与乱收费的现象往往是或一罚了之，或避重就轻，或干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任自流。于是乎，“补课之风仍然强劲、学生负担愈减愈重”便成为了当前教育的最大痛伤。而当偶尔“上面”来人向学生询问学校或教师是否存在乱收费时，得到的都是“没有”的回答，当询问有没有强行收取教辅材料费和补课费等费用时，得到的都是“没有强行收，我们是自愿的”这样的回答。——冠冕堂皇的九年义务教育，为何会让这乱七八糟的“费用”糟蹋得一塌糊涂？这种百无一利而后患无穷的“补课”和“乱收费”为什么越演越烈且收费标准水涨船高而始终难以得到有效的遏制和控制呢？对此，笔者的回答是：禁令满天飞只说明一种现象，就是领导机关已经说过话了，这些问题是已经是被禁止了，出现问题领导可以不负责任了！只见禁令不见行动的“官僚主义”是导致“鼠儿就在猫须子底下玩把戏”的闹剧与丑闻频频上演的根源所在！
按道理说，搞好教学工作，把知识充分传授给学生，这是学校和老师的责任和义务。如果说一个学校或一个班有很多学生都需要补课，这只能说明学校的教学规划和老师的教学方法出了问题。——从老师方面讲，你教得不好，提供义务劳动的补课理所应当；从学校方面讲，应更多地考虑完善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水平，加强对教师的教育和培训，或者干脆把不称职的教师换掉。但谁又会如此天真幼稚地来这样看待这些问题呢？！
或许也就是因为一面冠冕堂皇地制定条文、出台规定、颁发禁令，一面却又“潜规则”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放任自流的原因作怪罢，教师补课愈演愈烈的价格早已不只是“补贴家用”级别了。媒体曾报道说，青岛的一位中学教师课外从事有偿家教，两个月下来收入过万。如此的暴利驱使之下，教师岂能甚至不把“补课”当作一种产业？岂能不成为“补习班”专业户？
学校组织学生补课是违背教育规律、违背教育原则、违背相关法律条文的，教师有偿补课是有悖师德、违反纪律、要遭受处理的，于是就活了那些社会上的“学习社”、“加强班”，而这些机构却缺乏必要的师资，教师又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于是，更多的教师就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甚至还让学生、家长一块跟着“躲猫猫”。这样，就产生了我们前面所说的“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结论。
不补课不行吗？2007年1月，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联合腾讯网新闻中心、新浪网考试频道、题客网共同实施的一项调查发现，在12800多名参与者中，60.9％的公众感觉当地中小学教师有偿补课现象非常严重，另有17.6％的人也认为这种现象“比较多”。但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调查中52.2％的受访者对教育部门的“禁补令”明确表示反对，38.6％的人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学生家长，无论是否收费，都会鼓励孩子利用课余时间补课。相比之下，14.4％“说什么也不补”的人显然成了少数派。——由此可见，在补课这个问题上，学生、家长、老师三者之间，似乎已经隐约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在这个所谓的“利益共同体”中，36.3％的人支持“老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从学生身上赚钱”的说法；46.9％的人认为对学生来说有偿补课不是件好事，他们主张“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就玩儿”；有教育工作者也认为“让自己教的学生来缴费补课，既是对自己教学工作的负面评价，也是师德下滑的表现。”而笔者对此的结论是：无论大家怎么说，“补课”现象仍然愈演愈烈，“补课”的价格仍在日益攀升，苦的仍然是学生，害的依然是教育！
看到家长们一边斥其有悖师德一边又争着把孩子送去补课，且收费越高，越抢手的教师，越让他们“放心”也越“痛”心之现象，笔者再次笑了：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罢！
现在的补课早就变了味儿，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校内补课不是老师为差生开小灶，不是为旷课的、补考的、没完成学业的学生补，而是为全体学生补，利用周末、假期等一切可用的时间补；校外补课不是为了提高学生的素质，而是为了赚钱。但有学校暗流涌动、家长推波助澜、教育行政部门放任自流种种因素的存在，各种违规补课岂能不如火如荼？
笔者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教育者，所以笔者深深地知道：补课只能扼杀学生的灵性与智慧，绝不会让天才诞生、奇迹出现。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高考、中考惹出来的祸端。看到这样的说辞，笔者又笑了：取消高考、中考我们拿什么来评价选拔人才？教育公平如何体现？换个角度说，设若都不补课，这是不是一种公平的竞争？再退一步说，“补课”就能提高学生的考试成绩吗？指望平时就不善学习的学生在“补课”中“出人头地”、“木秀于林”，这可能吗？成绩的好坏是在平时的学习中就可以显现出来的，无论你怎么“补”，没有平时的努力都是不可能获得高的成绩的——其实，这一点每一个老师都清楚得很！
我想，教师有偿补课屡禁不止的来胧去脉及原因种种，笔者似乎已经说得相对清楚了。至于相关部门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这似乎不是并不在笔者的论述范围之内。但笔者还要说的是：教师是一个光辉灿烂而又功德无量的职业，设若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置学生的身心健康于不顾地“躲猫猫”，这是有悖教育规律也是不道德的。——在“教师职业操守倒数第三”的尴尬与困顿中，笔者建议有关部门还是采取一些“真格”的行动吧！！！
（李吉明2009年5月17日于河南新乡 邮箱：[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