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堤捕蝉


  苏堤捕蝉(待修,待完成)

  “七月流火”。肆虐江南的台风“派比安”,驱赶不了闰七月的酷暑。今年闰七月. 第一个“七夕”前后,白晶晶的太阳,天天在天空燃烧、旋转,楼道间樟树枝头的蝉儿,一不怕热、二不嫌疲倦地竞相鸣叫。蝉鸣盈耳,睡在凉簟上的我,迷迷覴覴地似乎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苏堤上。

  1958年6月25日,我家从东关黄河边的大坝头,搬到了西关——博爱街南面红砖红瓦新盖的商业大楼。当时的博爱街,是西关最热闹的商业集市了。这条小街从燕子楼弯曲着向西北延伸,西口既与东西向的淮海西路交汇,也是南北向的永安路的北端。永安路仅里把路长,其南端抵苏堤。不过从博爱街口向南顺着永安路走上二、三百公尺,就是郊区的余窑大队(人民公社刚成立,大人小孩都这么叫。)的乡野了。永安路穿过芦苇塘分割着的田野。商业大楼,就座落永安路南头路西,这块古城边缘空旷的田野上。

  红砖红瓦的商业大楼,实际上是五幢仅三层高的商业职工宿舍楼而已,空旷的田野上,突兀而起,确有鹤立鸡群之感。楼院北,隔着一条水沟及水沟上的铁丝网,是68军的坦克修理厂。五幢大楼落成之初,四周先是用一人多高的竹蓖子,围成一个完整的院落。我家搬去的第二年,红砖砌起了围墙。院子开二个大门,一个东门,一个南门。南门外隔着一条马路,就是长长的苏堤。苏堤上长着高大的柳树杨树,细的也有碗口粗。

  我家在商业大楼住了三年半。那几年夏天,苏堤“粘嗲蝼”,是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作业。徐州老百姓,都将鸣蝉称之为“嗲蝼”。故乡一带的方言,为何对知了这么称之,我也不详。就是现在,徐州那儿的小孩感到委屈哭哭啼啼,大人如不耐烦,还往往以“看你嗲蝼的”斥之。

  “粘嗲蝼”,是一个很古老的捕蝉方法, 先秦寓言中就有一则题为《承稠》的。“粘嗲蝼”,我是跟南楼的阎殿杰学的。阎殿杰是我同班的一个同学. 

       “粘嗲蝼”,事先要准备好一根长长的细竹杆和粘料。细竹杆顶端膏上粘料,伸到树枝高处酣鸣不已知了薄翼上,知了就会竭力扑闪着薄翼、痛苦地嘶鸣着,无可奈何地到了欢天喜地的孩童手中。粘料,一般是熬制后的桐油,那时一到夏天,博爱街就有人家卖“粘嗲蝼”的桐油,我就摸到人家去买过。没钱买桐油,我就偷偷搲点面缸里的粉,自己洗点面筋。洗出的面筋,粘性虽说不如熬制后的桐油,也很大,

  家乡父老乡亲对知了的黄壳幼虫,则称之为“嗲蝼龟”。“嗲蝼龟”通常都是在夏季的夜晚钻出地面,顺着树干往上爬,褪去外壳,天亮就可以引吭高歌。庄子承稠捕蝉

  楼院的南侧,就是从东面的云龙山绵延而来的一条大堤,据说还是苏东坡做徐州太守时所筑,多少年来一直叫苏堤。挨着苏堤的商业职工宿舍。

  头脑里不由浮出了童年在苏堤的一些事情。夏天,特别是在中午,太阳像火一样在天空燃烧,将热量向大地尽兴地喷发。农民们都在家里小憩,田野里静悄悄的,连狗都不再游荡了,躺在阴凉地方,舌头伸出来老长,不停地喘气。只有蝉仍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沙哑而且单调。也许是听惯了的原故吧,并不觉得吵,也不觉得烦,似乎根本不觉得它的存在。相反,倒觉得世界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空旷,甚至有点寂寞。周围听不到一点声音,一切都在沉睡。

  但是蝉的歌唱毕竟是嘹亮的,尤其是在傍晚,夕阳西下,人们陆续从田野里回来,招呼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孩子们则像一下子都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到处是他们的笑声、闹声,这时候,蝉的火辣辣的歌声,夹杂在这些声音中间,显得分外刺耳,也分外吵人,连说话都得加大些力气。

  于是孩子们就要去捕蝉,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特别是听到老师讲,蝉是一种害虫,所以积极性都很高。这大概也和捕蝉用的工具比较简单有关,只要找一根竹竿,在竹竿头上缠一块面筋就成。但是面筋必须是没有煮熟的,否则就不粘了。工具准备好以后,就可以举着它去找蝉了。

  找蝉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将它粘住,却是要有一点技巧的。因为蝉有五只眼,其中三只单眼长在额头上,像玻璃一样光亮,专门照看前面;还有两只是复眼,竖在头顶,可以看得见背后的动静。所以发现蝉以后,一定要将竹竿从它的下方伸过去,在接近它的一刹那,要快而且准,要不它就逃之夭夭了。

  蝉虽然一生喜欢歌唱,但在被捉以后,就只有沉默以对了。你即使去触动它腹下的发声簧片(音盖),它也只发出短促的“叽--”,“叽--”声,和它平日宏亮和连续的歌声完全不同。我有时候捉好几只放在屋里,也同样如此,而且不久就死去了。所以母亲对捕蝉这种游戏一直持反对态度,她总是说:“蝉的生命像朝露一样短促,还是让它们自由歌唱,在欢乐中走完自己的一生吧!”

  酒载情。在苏轼的诗文中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借酒抒怀,充分体现了在徐期间的畅快心情和“乐民之乐、忧民之忧”的爱民思想。“但喜宾客来,置酒花满堂”、“轻舟弄水买一笑,醉中荡浆肩相摩”、“醉呼妙舞留连夜,闲作清诗断送秋”、“从君学种,斗酒时自劳”等都是例证。最能反映他与百姓亲密无间的莫过于《登云龙山》这首诗了。诗云:“醉中走上黄茅冈,满冈乱石如群羊。冈头醉倒石作床,仰看白云天茫茫。歌声落谷秋风长,路人举首东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苏轼身为使君,不摆架子,平易近人,老百姓见他醉卧在石床上,无所顾忌,拍手大笑。这不仅生动描绘了苏轼不拘一格的豪情,而且体现了他一贯“遇民如儿吏如奴”的爱民如子的思想。还有“东坡偕民求雨”,在当时被传为佳话。面对徐州“久旱千里赤”的严重旱情,苏轼尊重风俗民情,同百姓一起来到城东石潭求雨。“天地本无功,祈禳何足数”。苏轼并不迷信祈禳,只不过是尽知州“守土之责”罢了。说来也巧,不久,徐州真的下了一场喜雨。当他亲眼看到旱情解除、丰收在望、农民喜气洋洋时,满怀深情地写下了著名的《浣溪沙》词五首。词中写到:“老幼扶携收麦社,乌翔舞赛神村。道逢醉叟卧黄昏”。“垂白杖抬醉眼,捋青捣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农村淳朴的风光、老少俱欢的情景,写得生动活泼、亲切感人。究其原因,恐怕是“使君元是此中人”吧。

  徐州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在1077年秋,到任还不到半年的苏东坡遇到了百年不遇的黄河决口。当洪水抵达徐州城下时,他奋不顾身,“以身帅之”,亲荷,结庐城上,过家门而不入,与民众一道抢救城池。“黄花白酒无人问,日暮归来洗靴袜”,就是当时真实的写照。抗洪胜利后,他在东门城墙上新建两层高楼,取名“黄楼”。在落成典礼这天,苏轼在楼上摆酒设宴,全城万人空巷前来庆贺。苏轼高兴地作了《九日黄楼作》这首诗。在回忆抗洪情景后写到:“岂知还复有今日,把盏对花容一押”,“一杯相属君勿辞,此境何殊泛清”。去年抗洪斗争惊心动魄,风雨泥泞;今年与民把酒赏花,优游从容,如同泛舟江南溪,怎不令人感慨。

  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中指出:“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这是对苏东坡一生最好的概括了。而徐州人民只要一提起苏东坡,无不感到亲切自豪,无不流露出自然的微笑。徐州人民为什么厚爱苏东坡呢?我想,根本原因是他在职期间恪尽职守,一心为民。作为一州之长,他率民抗洪,劝民耕桑,带头寻找并开挖煤炭,做的都是与人民息息相关的事;作为一位文学家,他反映时代呼声,倾诉人民心愿,积极为黎民百姓鼓与呼,从而在中国文学史上获得了崇高的地位。在心系人民、办事为民的实践中,他与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所以,当徐州人民闻知他要调离时,纷纷挎挽马头,甚至割截马镫,不愿让他离去。乡亲们送花献酒,诉说衷肠,场面十分感人,这在当时身为太守者所绝无仅有的。实践证明,谁同人民群众心心相印、血脉相通并成为他们的代言者,谁就能赢得人民的尊敬。

  今天,我们重温苏东坡作品中的酒文化,特别是这些作品中体现的“与民同乐、为民办事”的高尚精神,对于我们增强为民、爱民、富民的意识,努力把那些与人民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办好,

  宋熙宁10年(1077年)7月,黄河在河南濮阳决口,向东南灌流,使泗水暴涨,威胁徐州,洪水直抵城墙下,“南城夜半千沤发,水穿城下作雷鸣。”此时在徐州任知州的苏轼夜半惊闻洪水拍城墙,他一方面令人加固城墙,疏浚下游河道;另一方面冒着暴雨和溃堤的危险,亲率官兵与民工修筑防洪大堤。这条土堤长九百八十四丈,高一丈,厚二丈。10月,洪水退尽,积水泻入黄河故道,被黄水包围70余日的徐州城终于摆脱了危险。“坝成之明日,水自东南隅入,余堤而止,害不及城,民心乃安。”如此可见,苏轼的决策是多么正确,这条防洪大堤修筑得多么重要和及时。

  这条堤坝就是后来的苏堤,距今9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