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十八)


 他继续在那张垂挂香球的大床上躺了三天,才被允许下床走动。那女人尽心服侍着他,喂汤药,喂粳米稀粥。热天身上汗水总滋滋地冒,女人用雪白的毛巾给他抹身,柔软的双手游遍十七岁师专生孱弱的身子。“你好瘦哩。”她说。
    病愈後他才渐渐明白自己已如囚徒。他不得离开这座大而寂落的宅院,黑漆大门终日紧闭,高高的围墙,密结的藤蔓如同罗网。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用目光探寻同院住着的那个风韵尤丰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