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词话》决然开读。这部毁誉聚于一身、被清朝书生张竹坡誉为“天下第一奇书”的作品,说起了遗憾的很,到现在还没有亲启。性事早已深味。想来也该有足够的抵抗力,来补上这一课吧:)。
红楼我看了三遍,第一遍是看故事,急于知道故事中的主人翁命运结局,所以第一次看到宝玉出家的时候,还是高中生的我,居然在教室里潸然泪下,半月不能出来;
第二遍看红楼,就变成了对红楼中的诗词的欣赏和背诵。到现在葬花辞桃花行咏海棠好了歌等诗词,依旧是倒背如流,也是那时所留下的印痕;
第三遍看红楼,则有了把玩和深味其思想立意的自觉。如饮一壶佳茗,这三遍之后开始深味“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书内外人生况味了。奇怪的是,很多人说从红楼中读到淫,但我却至今也没有从中受到任何性和荷尔蒙的刺激。只是觉得婉约凄美。
但是这次看金瓶梅词话就不一样了。
首先看到的就是性。也许对于西门庆、潘金莲、李瓶儿等人的故事在水浒中早有熟稔,所以从打开书皮的那一刻起,就噌噌直奔批评家所口诛笔伐的性事描写中去了。不到两天,就几乎翻遍了全书的性事段落。其实,和现在那些三级片、A级片和那些所谓的后现代作家动辄用身体写出来的作品来说,金瓶梅似乎显得老套得很。
就是书中被视为万世淫贼的西门庆,比起艳照门中的冠西君,比起现在那些花样翻新的性技巧,也是土得掉渣。除了让潘金莲口交、除了和书童的鸡奸和断背山、除了应潘金莲之邀宠把尿溺进其口中(也许还包括射精,目前还没有看到,看到再补充进来),最少在西门庆的性事中,没有看到现代人的6P群戏,没有看到西门庆冰火两重天的被抚慰……
兰陵笑笑生的想象力,就是在他最擅长的性事领域也比不上曹雪芹,更遑论那些红楼中的诗词了。所以,对于张竹坡所谓的“天下第一奇书”,我是大大存疑的。
如果非得要我给金瓶梅中西门庆的性事做一个定性和评价,我要说西门庆的性事取向、技巧、和对象,都不入流。
金瓶梅性的背后是故事人物人格的贱(西门庆老婆吴月娘和潘金莲丫鬟秋菊到有些人性正统的靓丽,比如吴月娘坚决拒绝庙中和清风寨的色诱强奸;比如秋菊屡次揭发潘金莲的乱伦)。对于书中的那些故事,没有千转百回,没有肝肠寸断,有的不过是强取豪夺,财色交易的赤裸裸,真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而对于西门庆,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甚至没有性技巧审美的粗俗的嫖客而已。而西门庆的六妾所谓的性伙伴,左右不过是当下街巷里弄那些站大街的角色,换了一身丝绸锦绣的马甲而已。真的谈不上审美。
"虽然你身上喷了古龙水,但我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人渣味儿。"关于这点,我们可以看看潘金莲就知道了。先是以一个姘头的角色出现在张财主的生活中,尔后委身武大郎,貌似屈嫁,但也是咎由自取,破坏了张财主的家庭生活而得到的报应;此后色诱武松不成,就勾引西门庆,进而毒死武大郎。按理说,如果故事只到这里,我们还可以对潘金莲寄予一丝同情:尽管牵强,我们似乎也可以强行附丽潘金莲为了西门庆而做的命运挣扎上的正义。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也远没有结束。潘金莲到西门庆家之后,并没有守护和回归妇女本分,而是不断偷腥和书童、和西门庆女婿陈经济私通。西门庆在世时候如此,死后更是淫荡张狂。潘金莲为了讨西门庆的欢心,以担心西门庆上床如厕受凉为名,主动要求西门亲达达将尿溺到她嘴里,吞噎下去。
至此,潘金莲和历史上那些光焰四射的妓女比如董小宛、李师师、苏小小、李香君彻底划开了界限。潘金莲从骨头里就是贱的。潘金莲最终被武松破腹绞杀,完全可以说一种罪有应得,于潘金莲卑劣的灵魂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可惜的是,污了武松的手。说真的,潘金莲丝毫激不起读者半丝半缕的同情。
第一遍读金瓶梅词话,很现实,就是为了满足一份几十年没有满足的猎奇感。山外面其实还是山。从这个意义上说,看了金瓶梅词话,真的有点失落。至于其它的发现,也许需要第二遍第三遍慢慢把玩之后才能有不同的体味吧。
金瓶梅真的是天下第一奇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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