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掐着远空的脖子,淡淡的焰火,摇曳,有秋风跑向夜空的帘。鸟巢峭于树梢,已渐枯萎。几颗星,大把的亮着,有一种拒绝凡尘的绝境落下。远,心焦,有一些 挂满落叶与敲碎山涧的事物,他们隐藏在更简洁的劳作背后,在一片又一片秋雨的喧嚣里。生寂灭着死,死又寂灭着生,等待着安顿自己灵魂的归宿,等待着于寒冬 到来的第一场好大的雪。
很容易想起身边的桂花是飘过窗台的,像昔日在杭州街头闪现的身影。一个人,独自收拢羽翼,向不同的站台倾倒那个不敢发声的汗味。路,也有时空的转换,当我 骑着单车从积雪很深的巷口冲出,桥、西湖的冬夜,只有月光下发黄的雪将一截树梢上的月光断裂,“吱,吱,吱”的声响,周边没有任何的风声,只有一团从树枝 上跌下的残雪将一个人青涩的心智击破,那年,我在杭州的冬天失眠,那年,我在杭州的街头不只一次地走失,那年,我奔命的21岁。
转眼,又是一年秋天的尾声。远方、我、路过的水声还在北风中潜伏。只是,夜空着,没有雁鸣的灯火也空着......端起从南方山村运来山里红茶叶的水杯, 我芬芳微苦的背后会涌出那片被大雪压过的竹林。山还是我早已熟悉的山,竹还是我摇晃过的竹。只是,再来的时候,我的陌生已让这片山岗失颜,只是,我没能静 下心来,听一听,这里的很多熟悉的故人已经苍老、死去,很多清脆的鸟鸣已飞到外地谋生、觅食,远走他乡。在一棵枫树下,于一位老者攀谈,他说:他还能认出 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相见,他说这是你出生的小山村,有空常回来看看。他说他已经老了,唯一残疾的儿子要他养活,没办法啊!还有在那边干活的外孙,他爸 爸去年得病死了,他妈妈去外地谋生了。孩子成绩不错,现在在上高中,也靠我这把老骨头收养着。我老了,很多活都做不动了.......
点上一根烟,墙的上方被一团烟雾笼罩,时空悬浮在四周,没有边际,尘埃缓缓凋零,燃烧在那个夏天或冬天走过的碎片中。吸一根烟,也留一些时光的剪影,被 我收藏的寒风咬痛,那些看不见的野兽出没在夜的四周,也可能在更大的一片落叶里。当我抬头望去,似乎什么也没发现,只觉得有一块石头不停滚在路上,不停地向静寂的角落隐去。我耸了耸身子,端起茶,又喝下一口清香的山里红茶,微苦、明目。一团火靠近视线,模糊着一份无言的冷寂、隐忍,像此刻,一堆溯逆的漩涡向四面奔去。也许,这个时候,我会想起那只穿过竹林雪声的云雀,它在发出肉身的遒枝,敲打出几许清冽梅香的蕊意。
远方,路,我......我想,那雪一定很大,那路,一定很远........
我想,那雪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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