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媒用稿)
大仙msn有一段时间的签名是“北京的金山上”。我开始以为是什么岁月留声,后来知道是小说,虽然还没出作者他娘胎,但总觉得怎么着得写什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造反有理之类的,属于老男人的第二春文学,缅怀峥嵘岁月。。。
后来新书发布跟星光办的,我就觉得这事儿我理解的不到位了,当初峥嵘岁月没摇滚乐呀。不过后来我也没问大仙为什么在北京的金山上写夜店。这不重要;另外至于大号腰封上面的首创、性感我觉得也不重要,其实小说写的就是一个过程。
其实读小说有两种,一种是较着劲读,这不是读者的问题,主要是作者是较着劲写的。写的人就是想叫你慢、千万别一气呵成,最好这个过程中还若有所思一下,可能的话再用笔画几条横杠做个标记什么的。这种小说我想应该挺多,因为我也没怎么看过,就不说了;另外对称着的还有一种,就是你读着千万别较劲,取得是酣畅淋漓。这种小说应该更多我想。因为我们谁也不想花太多时间读小说,在这个时代,我说的这是实话。另外,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时代适合发生小说,写反而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事儿。
所以《北京的金山上》肯定是后面一种小说。我拿到书也是绷了好几天才读,之前好像是都被喝酒的事儿耽误了,就一直把书揣包儿里。后来前两天我一个人跟外面一边吃饭一边看来着。人家打烊我也差不多了。小说快赶上一顿饭的工夫了。
其实我读完小说也没能力概括它到底讲了什么,我看的比较晕,人物关系没怎么搞清。但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能说是大仙的问题,而是很有可能这些现实中的人物原型自己就没搞清,他们寄居一处搞来搞去终于搞成一团。
但是其实小说讲了什么都不是关键,因为可以想象,故事无非就是那些故事,甚至都没有生死这么痛切,不过就是一些欲望和虚荣之类的。因为号称写的是文化圈的事儿,所以情节上串了一些文化活动,当然你要非说那些活动没什么文化其实也行,因为这里面的姿势主要是互相抚摸,也有不少沽名钓誉。
然后就是故事里面行走了一些男男女女,时间基本在午夜,地点基本在三里屯。女的都是文艺果儿或者将熟未熟的,要往圈子钻的,不过很多脑壳刚进来就被卡住了,上下不得起手,没想到贵圈真乱呦。而且果儿又爱玩儿气质,五迷三道的,于是最后就是这些娘们儿都很痛苦和严重崩溃。
小说里的男的基本怪蜀黍是主流,业余生活就是给果儿做思想工作。于是果儿们就都不按张爱玲、亦舒设定的艺术人生往前进了,直接醉生梦死,最后搞的都没什么良家妇女了,底子都不潮,三瓜俩枣再带不走,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嫁人有点儿费劲。搞得果儿有多清醒就有多拧巴。
于是最后就是小说中的人呀在这个城市的夜里都变得很奇怪——所有人都说追求幸福,所有人都不好好生活。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还有很多坚定的、严肃的喜怒哀怨。
所以小说不简单是一个混夜店的问题,这里面有人和人之间的一个关系和感受——你被他拦腰一击了、他被你兜底颠覆了、互相都觉得再骗,于是办与被办,从人变鬼从鬼变人。。。但是尽管如此,几条命聚在一起,还是互相惦记着,都快喝出感情来了。夜夜笙歌,带着酒气、心怀鬼胎、事情的最后往往是滚回自己的家或者上错别人的床,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认真、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认真,那就得感恩戴德了。
所以看小说就觉得夜行动物日行千里的代价还真不低,当然这个性价比只能当事人自己揣摩。反正你的小心脏必须受得了各种真假虚实高来低去才行。否则脆弱的人直接出局,而犹豫的人其实也无异于宣布自动退出游戏了。一句话——夜店是不好混的。
所以其实小说提示的是一个生活形态,混的过程不是说有什么意义,而是和三教九流在一起所付出的这个时间中,身体里面浸透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千差万别的欲望,还有什么声音啦画面啦。而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当代经验,这个过程复杂多义、其实点儿意义。而至于是什么意义,我也还没想清楚。
另外,我一直觉得通俗小说写歌舞升平不是坏事儿,通俗小说最怕的就是什么苦中作乐笑中带泪小人物大情怀于是观众感到很欣慰很有意义然后主人公们反反复复的说人多孤独呀哇哇哇,因为这些对于现实世界一点儿用处没有。人当然孤独了,我们都知道这些,但也不用时时刻刻挂在嘴上,某些小说老说这事儿多不是人呀。所以大仙无非也就是写写怎么混,我们有时候混累了,还写写奔走中的脚下一软,不过他连这个都没有。就是世俗的彻彻底底。忧伤的感受无异于蛋疼,一点儿不需要。而且基本态度就是怎么生活就怎么写,写到哪儿算哪儿,谁爱怎么认为就怎么是。
尽管态度是这么一个态度,但是小说中很多来来走走的人和事都不用相信,这个受制于现实世界本来的欺骗性;但是现实世界很多假的其实也是真的,于是小说其实也包含了真实性。所以《北京的金山上》可以给盖一个戳儿,关于不确定性的。
再说那天在星光,我还听他还和黄燎原讲,那咱能玩儿到00后吧?!借着酒劲儿说的。
其实我觉得这个有戏,只要天天去青鸟健身的话。那样他们就又可以尸位素餐很多年了。因为本来就是,永远铁打的饭局流水的果儿,就跟韭菜似的,剪了一茬儿还有一茬儿,再来还有。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倒跟大仙也混过一阵酒吧,不过我要想达到状态怎么都得7甁长岛或者一米Tequila起。太破费了,一度也就没什么人理我了。记得当初有时候一晚上好几个地儿,我都颓了,大仙还蹦,我经常窝在沙发里晕晕乎乎的扫一眼,发现这不做广播体操呢吗。另外我觉得我和大仙互相都没怎么见过对方吃饭,好像见面就是酒。他有时电话说,出来喝呀,一般是12点前后、三里屯。通常来讲,我那会儿肯定大了。然后他说,你还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