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达卡郊区的一个村庄,沿路都有公路与河流。孟加拉的公路不如中国大部分地方,但绝对比印度路况好很多,车辆不是很新,但也不算破败,很多卡车漆刷得花枝招展。但是河流的情况不算乐观,很多河流明显有不同程度的污染,没有看到自然清澈的河流,也没有鱼情繁盛的样子。地里种的以水稻、胡萝卜和玉米为主,这个村庄主要以中小型的自耕农与一部分雇农为主。
村庄河道的上方有不少两根竹子宽的便道,不过对于恐高的人,走过去还有点挑战。小河塘里,有很多小孩子和牛只在嬉水,而家人就在旁边的水稻地里拔秧与插秧。最有意思的是水塘边上的洗胡萝卜活动——满是泥土的胡萝卜从地里被运到水塘边挖好的水槽中,水槽下有铺好的席子,在胡箩卜上倒上水,各有6-8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坐在水槽两侧用脚推挤摩擦胡萝卜,然后用水一冲,那本来泥泞的胡萝卜就露出了红艳艳的本色,接着有人装袋过秤。胡箩卜发去批发市场是7塔卡左右一公斤,到零售市场大约15塔卡。我拿起一根胡萝卜尝尝,清脆甜润,在这里应该很有机,也很新鲜。大水塘边似乎也是村庄公共活动的地界,所有农人与工人对外来的我们都很友好、自然与热情,即使孩子们也很大方地与我们拉手、围跑、照相,很少看到那种在中国很普遍的畏怯陌生人的孩子。
我们访问了一个有大约20公顷土地的中农拉赫曼的家,他们三兄弟中一个在中东工作,一个在英国工作,他原来在马来西亚工作,他和老婆孩子与父母同住,兄弟的房子在他们家对过,合成一个院子的样子,以后他们的孩子大了也会紧邻自己的院子建房。院子里有一个空矮的厨间,一个小灶眼造在地下,有一个仓储间,还有一个放了一张空床的待客间。他们家有一个自打井眼,院里还有一棵饱满的栀子花树。这样一个几兄弟的大家庭,一年收入大概就是10万塔卡(一万人民币的样子)。一家人从老到小也全部是赤着脚,拉赫曼穿一条浪计男裙,光着上身,他的只有两三岁的女儿也是光着脊梁骨。
200来人的村庄就有一个4-5位大夫的村庄医院,政府出钱,村民看小毛小病都是免费的,但要是大毛病就得去大医院,老百姓也没社会保障救助。沿途可以看到中小学,校舍也还整齐,各校学生都有不同特色的校服,8年制义务教育是免费的,但学生的生活费与校服费自理。我们看到学生都对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游人很友好也好奇,他们很可爱但大部分是赤脚,“我们有很多穷学生,来自很穷的家庭”,一位老师对我们说。村庄里的住房到校舍看起来都还比较整齐,还特别多用铝板搭建的建筑,包括清真寺。至少看起来,这样的孟加拉乡村还可以,当然这样的乡村在孟加拉已经算是上乘的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木德埔森林区附近的一个村庄,参观了从森林中开垦出来的土地,这些土地上又重新栽了一些速生林,也种了不少菠萝。陪同我们的孟加拉环境与社会人文发展协会的葛菲利(Philip Gain)先生对这一带很熟悉,他一直致力于反映热带雨林被破坏以后的情况,出版了好几本专门的画册与书籍介绍这里的情况。这里的农民生活情况似乎比第一天看到的平原农民更好一些,居住的房屋用本地的泥砖搭建,也是构成四合院的样子,很干净,也比较敞亮。这里的农民也都穿鞋。他们使用的自掘井,用手拉的方式出水,地下水也是农地浇水的水源。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厕所,在地下挖出一个坑,在地面用水泥浇出一个蹲坑位,用过之后可以水冲,没任何异味,也看不到污物,我觉得很值得在中国农村学习。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农家人的眼神都很友善,用葛菲利先生的话说,孟加拉的农民不富裕,但是都很快乐。
昨日场景:买了一幅孟加拉画家的油画,好便宜啊。车行道上,很多孟加拉小孩卖爆米花,看他们不容易给一个小男孩钱但不想要他的米花,他坚持要我拿米花他才要钱。可敬的孩子。推荐著名城市公共空间艺术家任军先生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beijingrenjun。
今日小诗
芒第
赤足撩素尘,
朴野安氤氲。
稚林不藏笑,
裾裙驭穗稔。
本周袁氏推荐小菜:快炖活鱼
选择个大体重(四五斤左右)的鲜活鲶鱼或黑鱼或花鲢鱼一条,剖净取前中半身,切成两寸见方的大块洗净。选猪股骨熬出的浓汤(保留三到四大碗的量),取出骨头置于铁锅或汤罐,放入刚炒的花椒、食盐、葱段、姜块酌量定味。倒入鱼块,大火煮开后持续烧炖八分钟可用,食时可将青大蒜叶切成细碎撒在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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