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趁北京的风小了些、天气的状况也就宜人许多、不那么让人感慨到无奈的时候,了,随便附近走了走,买些东西回来,接近住处时,突然被街上一位老兄叫住了。
这位老兄一凑上来,根据先前自己多得有些悲哀的经验,便已从那神态上推知会有什么后话了。不过,依做人起码的礼貌而言,一个年龄大于自己的人问自己话,装作没听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也便停下来看其如何说道了。
这位老兄上来便问昌平在什么方向,似乎这个业内的人士都愿意拿昌平这个挺容易契合情理的地方说事。
不过,大概其应该也是在初期尝试阶段,问话不那么环环相扣、直指主题。
之后,问到昌平的南口这么个地方,给其指明了距离和怎么去之后,这位老兄似乎挺吃惊,一时没接上下文。
大概,正常情况下,住在北京东南的一个学生气未脱的年轻人,确实很难了解那个处在北京东北的小镇吧!可惜,自己是个那少数例外中的一个。因为机缘的巧合,不但对这个曾经的军事重镇、如今的平静小镇很是熟悉,还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熟悉那里的曲折的山径、不多的街道、还不错的小吃、悠然的氛围、甚至特别的人情。
那位老兄在构思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另一位路过的老兄跟其打招呼了。似乎挺熟,还攀谈起来了。
如此,在那位老兄的强自遮掩中,重复下自己的回答,也便走开了。
走开之后,心中却不免有些郁闷起来。难道俺就那么像个容易被忽悠的人吗?
也许是吧!
自中学时代便参照传统修身哲学自我提升,高中后期开始习练武术、步入修行之门,大学时代更几乎是在图书馆里过的。因而,虽然对世间种种已有了不在混乱的认识,对为人处事之道也有了些本然的认识,可面容上的未经沧桑、眼神中天真依旧还是在透露着自己仍是个未通机巧、适合忽悠的人吧!
经过大学时代于现实与天道之背离的那段焦灼与困惑之后,自己的心神对世道人生已有了渐而清晰的厘定,也不再存在什么大的缺陷与弱点。因而,即便离一个真正的强者还有不断的一段淬炼之路,自保尚是无虞的。只是本着至真做人、至诚待人的先哲教诲行事时,还难免会遇到些无奈与伤感、会傻乎乎地做些似乎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当明知是在被忽悠时,傻傻地以同为不易之人的籍口配合其忽悠;在其忽悠完成、胜利姿态毕露时,又追悔助长日下之世风;这算是复杂人性的一种胜利吧,也算是醒觉者的一种悲哀吧,也许也是一个觉醒者应该经历的淬炼之过程吧。
如今,已过了那个被困惑与焦灼围绕的时期,天道、人情的厘定已经明晰,已能自如依着灾磨波折、因果自取、机缘应接、但禀本心待人行事,又早已没什么执着与外求,被忽悠的可能自已不大。可面容示心、眼睛传神,在岁月的沧桑与世事的锤炼未能掩去那份不合时宜的天真与本然之前,也许便要一直做个看起来容易被忽悠的人了。
像个容易被忽悠的人,幸耶?悲耶?能够有幸被归入富于真情而易于被忽悠的一类,何其幸哉!要被一个个以打击愈加珍稀的真情的可怜人一次次地提醒世情的无奈与可叹,何其悲乎!
也许,该精进些,做好修行了,我佛尚有狮子吼,再遇到的话,说不得也得正色以面了。
天道两面,一生一杀,一荣一刑,方有浑然无迹之自然运转。于如今的世道上,可以不改本色与真纯,可没有一个强势与断然的姿态,恐怕还真无法免于搅扰了。愿朋友们都不失本色与真纯、也不乏该有的强势与断然,从而保得安然、远离搅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