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中圣物——桑葚
文/曹喜蛙
胡玫的电影《孔子》我曾写文章批评过,但我没说那电影里的插曲、王菲演唱的《幽兰操》却是我喜欢的,电影里的孔子郁郁不得志、几乎终其一生都在各国流浪。据说有一首《猗兰操》曾经传说出自孔子之手,作为当时的达人,即使不是孔子作的,恐怕也是他喜欢的。
后来韩愈曾仿作过一首,现在电影里的插曲《幽兰操》就是依韩愈的改编的,可能便于流行去掉一些生僻的字眼,但韵意、主题都没有变,这种有古意的作品比较难唱、难出新意,所以演绎起来很难,只有王菲这样的歌后,尤其处于半歇业、正准备复出的王菲唱来颇使合适。
王菲《幽兰操》
(电影孔子主题曲)
词:韩愈
曲:讴歌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韩愈《猗兰操》
序云:“孔子伤不逢时作。”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
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
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
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如果说兰花乃是花中的女夫子,那桑葚就是果中的男圣人,长期以来桑葚始终没有被世人认可,即使在我们山西桑葚其实也被边缘化了,从来很少把桑葚当正式或主流水果来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商店专卖桑葚,桑葚入市那是我在北京以后才看见的,也是这些年人们才渐渐在自由市场看见了。尽管早在两千多年前,桑葚已是中国皇帝御用的补品,常被称为“民间圣果”。现代研究证实,桑葚果实的营养是苹果的5-6倍,是葡萄的4倍,具有多种功效,被医学界誉为“21世纪的最佳保健果品”。
近日偶感风寒,感冒多日。今天周末,过了中午才出的门,北京的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看见有小贩在卖水果,尤其黑黝黝的桑葚突然让我想起故乡山西老宅的几棵桑葚树,二话没说就买了一斤。虽然买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塌实,不知这诱人的桑葚可否被作过什么手脚,所以到办公室后特意拿水冲洗了一冲洗,这年月很难让人动真情,往往一动真情就有吃了苍蝇的感觉。
故乡老宅的东院,就是我二哥现在新屋的东墙,原来是黄土夯的的土墙,墙外原是去生产队自留地的一条路,我家院基高而墙外的路则深,所以从外面看那墙很高。墙里原来种有苹果树,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都给砍了,惟有桑葚在当地不算什么正果,我们那有菜农、果农什么的,从来没有过桑农,所以我家的这几棵桑树便被保留下来了,幸免于斧。
留在墙边的除了几棵桑葚树,还有几棵香椿树,每年春天来了以后都有香椿吃,都有桑葚吃。小时侯觉得香椿的香味怪怪倔倔的不太可人,但是对桑葚从我认识它以后就没有不喜欢过,总觉得它很和蔼可亲,为此一年一年的我们一帮小孩从没少爬过墙头,为此桑葚树边的墙头总比别的墙头要矮好些,都是被我们这些小孩的屁股和小脚磨掉的。
尤其当墙外总有生产队的社员路过时,在那显得很高的墙上吃桑葚格外的有一份荣耀,更别说还有一树诱人的桑葚。那一份虚荣心曾在我童年的心中藏酝了好些年,经年而未衰,至今想来还是那样的完美,令人向往。
那几棵桑树,我那时没有少折腾它,即使没有果子的日子,我也老拿它练手练脚,总是不住的上上下下,它成了我一再的爬上那墙头舞台对行人耀武扬威不可或缺的电梯了,好在它特别结实,对我极有耐心。
此外,我小时侯有个乖僻,不吃蔬菜,白菜、罗卜、菠菜、茄子等等都不吃,只喜欢吃甜味的东西,吃蔬菜那都是我上高中开始住校以后,所以即使那时候桑葚也是我的最爱。正因为此,营养不良,初中时我就已经“少白”了,加上受桑葚的滋养较多,所以从来就比同代人要“老成”一些。
古代,人们喜欢在住宅周围栽植桑树和梓树,后来人们就用物代处所,用“桑梓”代称家乡。梓树我没见过,但桑树却记忆深刻,所以我的故乡说来要少了一半,就只剩下这个桑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