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称中国私募股权之父的赵丹阳,花了211万美元和巴菲特吃了顿饭,后来赚了一笔大钱的故事,在网上广泛流传。不过,今天故事的主角不是赵丹阳,而是我。
我并非什么金融人士,也没有花什么成本,却极其幸运的近距离接触了巴基斯坦著名的商业领袖、KASB集团董事长——Nasir Ali Shah Bukhari先生。不同于人们想象中的什么欧美大公司的总裁,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东方式的智慧领导着巴基斯坦商业、并毕生致力于拓展与中国的友谊。访问巴基斯坦时,我看到,他旗下的产业,简直不是商业,而是一个王国。而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一个商人,而是民众的领袖。我在北大采访了很多国际企业家、以西方人为主,但我却感到,对于发展中国家的青年人,他的人生哲学和处事方式更加值得借鉴,他更值得成为我们的榜样。
总之,在认识他、他的家人和朋友(大都是一些金融界的精英人士,当然,还有北大教授)、并且访问巴基斯坦的期间,我每天的思想格局都处在另外一个世界,有时令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好像腾云驾雾。是啊,我怎么就突然挤入了这个圈子?原有的格局一下子被打破了,这段时间,我了解世界实际的运作规则、以及一些重要的处事、做人、经商法则。这些思想和法则比MBA的理论课程更管用,它们将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以及面对机遇最大的资本。
KASB集团是巴基斯坦银行、投资、租赁、科研等领域知名的企业,成立于1958年。为什么叫KASB?因为这是Nasir Bukhari先生的父亲Khadim Ali Shah Bukhari创办的企业,所以以后者名字的简称命名。我有时候难以想象这个企业是如何在巴基斯坦52年的风风雨雨中发展壮大的。初识Nasir Bukhari先生,我并不了解他是做什么的,他的名片内容至简,似乎告诉着对方,这是一个太不平凡而又极其低调的人。他个子很高,阿拉伯人的样子,眼神深邃而超然,谈吐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比起商人,他更像一个哲学家。
好了,谈了这么多,下面是我以所见所思总结出的六点感悟,算是我的学习报告吧。
1、 影响世界的人和阅读新闻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只有读新闻的份,少数从事记者职业的人,有做新闻的份。然而,接触Nasir Bukhari先生以及访问巴基斯坦之后,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人成为新闻以及制造新闻的人。
记得一次吃饭,他提到了他几个朋友的名字。结果晚上我打开了电视,这几个人都在其中。在我访巴临走前的时候,在机场和他见了个面,接着他告诉我们,他马上要去和巴基斯坦访问的土耳其总统共进晚餐,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大人物。他的银行在巴基斯坦有百余家分行,集团旗下还有一所大学,而他的公司给人一种在法律范围内无所不能的感觉。当然,它们触动我的地方不是权力,而是一种气度以及背后艰辛的奋斗。和任何企业一样,KASB集团也面临种种机遇和挑战。但无论如何,我了解到,从这类顶级企业家的视角看世界,和我以及大多数人的是多么的不同。有了这样的高度,每做成一件事又怎能不是大事?这次访巴回来,我做事的眼界和格局放大了很多。原来,企业家还可以做到这种份上,一个人可以成为这样!
2、 商业的本质是做人
虽然做着很多国际大生意,但是仔细观察Nasir Bukhari对待员工、合作伙伴方法,却又发现,抛开商业的外壳,一切又回归到了极其质朴的做人原则:正直、尊重、重视家庭、信任、赞美、激励……他每天都在重复着这些原则,做把它们发挥到了极致,让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发挥出他们的潜能。他似乎不是在做生意,而是永远在交朋友、维护友谊,并且给合作伙伴提供一种永久性的承诺。他的员工Omar告诉我,Nasir先生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永远让你感觉到你很重要。也许,这就是最高境界的营销。总之,这次访巴,我没学到什么精明能干的本事,却感受到,商业的本质就是做人,就是用一生经营一个个人品牌!
3、朴素而深刻的中国情结
Nasir先生在年少时曾见证周恩来1964年访巴,而在1970年代他就来过中国。世纪之交他给全国政协做过演讲,他还支持着北京大学巴基斯坦研究中心。至今,他已经不记得来过中国多少次。他是中巴友谊坚定的实践者。我常能感到,他和中国的合作伙伴打交道,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商人的精明,他把一种深厚的感情乃至情结融合在了雄才大略之中,给人一种深沉的信赖感。有时候你会感觉到,他做得不是商业,而是信任与真情,一种民族与民族间的友谊和使命投射到个人身上的承诺。
在巴基斯坦时,有一次我问他怎么给中国打国际长途。当我把“孙力舟”(我的北大的博士师兄、特别有水平)的名字和号码报给他看时,他竟然念出了三个字的中文读音!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中文,但无论如何,他和中国的故事定然还在继续,并将有更多的精彩。
4、极快与极“慢”的统一
和Nasir先生打交道,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界一流的效率。你发一封邮件过去,任何时间,一般他在半小时内定然会回复。我研究了他发给我的全部邮件,发现他没有一封邮件是超过五行的,然而,他用极其精炼的语言掌控了全局,让全部长篇大论的人围着他转。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但是,他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镇定超然的样子,看着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着急的。也许,几十年巴基斯坦的风风雨雨恰恰练就了他的从容和淡定。经历得太多,他兴许已经太理解沉着的重要性。这是不是中国人所说的急事缓办呢?
5、超越文化差异的领导力
在北大,我听了太多文化差异的论调。然而,接触巴基斯坦的企业家,我却感受到,任何领导力的本质都是相通的。中巴两国的确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但是,此行却让我意识到,所有人归根结底都是人。我们都需要要坚定的力量,需要他人的支持,承担、信任、以及需要做得更多。Nasir先生似乎从来不强调一种文化的差异,他的领导方式似乎超越于文化差异之上,你永远会感觉到他是一个领航人,用一种返璞归真的方式解决了全部的问题。
6、要有国际化的视野,但永远不要忘记你来自哪里
Nasir先生去过一百多个国家,亲手了解着世界一线的信息。在国际社会闯荡这么多年,他已经太了解世界的样子和规则。然而,此行中,我却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民族情怀与爱国情怀。他穿着穆斯林人的着装,说着信德口音的乌尔都语,用巴基斯坦人的方式吃饭(用手),听着本民族的音乐,以伊斯兰教的精神管理团队…总之,从细节中,你能随时感受到他是一个有着深厚伊斯兰文化底蕴的巴基斯坦人,他深爱自己的文化并以此为骄傲。他学习西方,可是他永远不仰视,而是坚定地走自己民族的路。作为一个现代中国人,这一点对我触动特别大。我们是在接受全球化,可是我们到底是谁?此次访巴,我强烈地意识到,一个发展中国家的人面对世界应该有勇气、有自信、有尊严。你的国籍永远不是你的累赘和抬不起头的资本,而是你独特的使命和骄傲。
……
总之,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太多。Nasir Bukhari先生是一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人,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却可以说,世界应该被他这样的人领导。当然,我们应该对一切事物存在质疑的精神,对重要的人物更不能盲从,而是要有独立的思考,因为世界是发展的。
人们常说,你接触什么人,就会成为什么人。我总感到,一种深刻的信念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思维。一方面,是中巴关系的历史、现状和未来让我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种使命感的东西,一个叫中国的名字让我再次感到激情澎湃;另一方面,认识Nasir Bukhari先生,让我看到了另一种人生和另一个世界,也让我感到,我必须超越,我必须影响他人,我必须有所作为,不管怎么样,我再也不想成为一个平常的人!
现在,我的朋友们都在看杜拉拉升职记,我却在看《毛泽东选集》。为什么我不想看杜拉拉?第一,我的目标不是月薪两万五;第二,世人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升职,哪还轮得到你呢?我只想从中国现代最有自信最有力量的思想中寻找智慧,以达成今天的目标。等有一天,你也会叫我徐总。不过,我更想做的,是复兴一种理想、实现一种可能,并且让今天你敬佩的人有一天也能以你为骄傲。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有时你不知道你将走向何方。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好今天的每一步,并且享受整个过程。不是吗?向顶级的企业家学经商,我学到了最细微的生活,我看到了最宏大的世界——它就在我们手中。
(至于我此次访巴的缘由、收获,请参见我在价值中国网的其他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