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汇占款是悬在今年中国经济头上的一把刀


    在中国出口强劲复苏的态势下,外汇占款也在加码攀升。据《上海证券报》称,消息人士透露,4月份新增外汇占款达3747亿元人民币,较上月增加约1000亿元,延续了去年下半年以来的高位增长局面。粗略计算,今年前4个月,新增外汇占款约为11225亿元人民币。

  

  一般来说,外汇占款的增加将会直接推高基础货币的供应量,再通过货币乘数效应,导致货币供应量的大幅增长。过多的外汇占款,将会成为国内流动性过剩的重要力量,不仅加剧通货膨胀的压力,也将使央行对货币供应量控制的能力大大弱化。2007年外汇占款的爆发性增长至今还让人记忆犹新,今年外汇占款的涌动是否又将重演历史的一幕呢?

  

  新增外汇占款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是贸易顺差和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二是人民币升值预期的增强,热钱大量涌入。而在笔者看来,目前这两个方面的因素都是明显有利于外汇占款攀升的,4月份中国出口劲升超30%的数据显示今年出口复苏向好态势,贸易摩擦下的人民币升值更是日益强化,因此,今年外汇占款再次激增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这将是悬在今年中国经济头上的一把刀。

  

  实际上,近年来外汇占款增长态势日益明显。从2000年到2009年的10年时间里,依靠着出口导向和以外汇占款为主的货币供应体制,中国经济实现了超过2倍的快速增长,2000年中国GDP仅为99214.55亿人民币,2009年中国GDP为335353亿元亿元人民币;相应的,外汇占款从2000年14291.1亿元攀升至2009年底的19.31亿元。显然,外汇占款功不可没。

  

  虽然因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外汇占款在去年上半年而有所回落,但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外汇占款增速又迅速加快。根据央行的数据,2009年9月,外汇占款大幅增加4067.69亿元,环比猛增约2.5倍;10月大幅回落,但11月份又迅速回升至2543亿元的水平;12月当月新增2911亿元,仅低于9月份出现的年内最高水平。2009年全年外汇占款增量达2.47万亿元。

  

  当然,对于外汇占款持续攀升的态势,央行早已发出了预警了信号,这从外汇管理局今年多次强调加大跨境资金流动管理力度即可知晓。现在出口增长的形势尚没有完全达到2007年时的热度,但在全球经济复苏向好的情况下,出口超出预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虽然市场现在忧虑以希腊为代表的欧洲债务危机会对中国出口造成很大影响,但其实并不足俱,一是欧洲再次掀起了救场的浪潮,再来第二轮全球金融危机的可能性很小,二是问题最严重的“欧猪五国”(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和西班牙)在中国对欧的出口中份额不足4%,比例并不大。

  

  另一方面,尽管今年人民币升值大势已定,但依然不会偏离平稳升值这一主原则,政府允许人民币大幅升值的可能性不大,3%-5%的升值幅度基本成了共识。在此形势下,央行今年可能将会不得不再次苦苦求解“外汇占款对冲难题”。从过去的经验看,央行一般都是采取发行央行票据的方式来对冲外汇占款,以实现稳定人民币汇率和避免通货膨胀的双目标。但央票本质上是一种债券,央行是需要为此支付较大利息成本的,现在央票的额度也在越滚越大,再次大量发行央票的考量也将会越来越纠结。

  

  过去,世界银行曾经给中国高企的外汇占款提出过三道激进的方法:一是允许人民币升值,二是把一部分外汇储备交给企业和公司去海外投资,三是加快开放资本市场。但从目前的情势看,人民币小幅升值尚不足以解决外汇占款激增的大问题,加快开放资本市场也是任重道远,而剩下的恐怕就是靠以中投为首的巨无霸,带着“共和国的长子”们开赴海外砸钱了。虽然这两年中国海外投资的增长速度虽快,但能否有效缓解外汇占款的波涛汹涌呢?其实,总体并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