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春节,我和张弛在通县古玩市场看见几块不知啥年代的残砖,上面的螺纹图案很像法国啪嗒大地畸肚脐,张弛兴奋地全拿下了。
后来,阿坚也发现过一块类似图案的石头,我发现过一个茶馆的瓷盘烧有这个图形;雯雯有一次用身体演绎过一条肚子里的蛔虫;狗子有一次在话剧舞台上蜷成一盘黄金塔(屎),也是螺纹的图案。
啪嗒无处不在,人无处不在转圈圈。其实中国太极八卦周易的图案也是螺纹形状,俗称黑白鱼(男女叫69式)。但中国的太极比法国的啪嗒图案简洁粗扩,中国更虚无,张弛拍电影就像中了魔更大气,更不认真,更邋遢,更含蓄。西方更彻底,更较劲,更尖细,更病的痉挛,更抽筋,也才更显出那么长的道道。
张弛拍电影就像中了魔,在《盒饭》中,胖胖的身子一头栽进胶片盒里,趿拉着一双名牌皮鞋,跟着转动的胶带翻着跟头。整个拍摄过程就像一场闹剧一般,戏里戏外都是戏,要不有《饭盒》纪录片呢,包括《灰化肥会挥发》这本书。
生活为什么给了我们那么多荒诞,电影给了我们那么多对号入座,甚至狗子演狗子如狗咬狗一般,时间在这里轮回。
叶芝舅舅的女佣人据说具有超常的预感能力,善讲种种奇闻轶事。叶芝从小记录下这些精灵鬼怪的故事并结集出版。他复述道:梅奥郡的一个姑娘站在路边时,魔鬼骑马经过,向她求爱并邀她去坐在自己身后一起骑马。她拒绝后那魔马就消失了。另外一个姑娘一天夜里在路上等自己年轻的恋人,这时,有个看起来像报纸的东西从路边飘过来沿路翻滚着到她的脚下,接着又飞到她的脸上。根据大小她认出是《爱尔兰时报》。突然,报纸变成了一个年轻男人,邀请她一起散步。她拒绝了,魔鬼男人也没了踪影。
这故事听起来毛骨悚然,但神话中的魔鬼真的都走了,谁敢保证身边那位姑娘的恋人又不是没走的魔鬼呢?别想了,是人是鬼也就这样了,凑合过吧,这就叫糟蹋生命。因此叶芝说艺术是“诗人与法师之间的对抗”,是“艺术、宗教、性爱之间的和解”。
这可能是最素的一本电影文献书了,素的连一张剧照都没有;也可能是最干的一本电影文献书了,干的有好几份化妆、服装、动画的报价单,全是干货。
这本书有时带给我的是一种绝望,就象我说的阿坚的毁人不倦,狗子的奢靡无为,于一爽经常说的不靠谱。因为据我所知张弛手里还有《鲁迅》,《打飞机》,《竹林七贤》,《无心插柳》(不好,小柳已生了)等多个剧本没拍呢。
我在一首仿卢梭寓言的诗里写道:“一个人一旦有了疯婆娘/就不可避免先要做个傻瓜,要想疗救妻子的荒唐/最好的办法是和他一起荒唐/请教彗星 仙女传女/讲究秩序的项链 镶着宝石闪闪发光。”啪嗒像地球转动科学,不需要清醒认识他,当你清醒时,魔鬼就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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