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真走了


我的母亲真走了

 

    今天早晨4:10,我醒来,我清醒了,知道这五天不是梦,是事实,我母亲真走了,我失去了我的母亲。

    2010年4月17日4:30左右,我母亲起床去卫生间时突发脑溢血,经多方抢救无效,于当晚23:05分去世,享年76岁。17号早上5:38,我接到我大哥电话,立即往家赶,下午2:00到常州一院,我们兄弟四人在无奈中静候手术后的母亲能醒来,希望上苍能给予我母亲力量,创造奇迹,但23:05,医生还是无情地宣布,我母亲去世了。这是我无法接受的现实,我怎么也搞不懂,我母亲怎么可能不理我了,我始终盯着我母亲看,我是一会泪如水下,一会大笑,我在现实与梦幻中渡过这分分秒秒,我总觉得母亲在与我开玩笑,她不会离我而去。四十六年了,虽然我十四岁离家外出游学,工作,但母亲是我分分秒秒的支撑,什么事我都可以与母亲倾述,母亲在哪,哪就是游走他乡我的港湾。现在,母亲不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虽然46了,可我一下很茫然,我没有了母亲,我没有了随时随地可在电话中一声亲切的妈妈可叫了,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你怎么就真的走了呢?

    我母亲钱香珍,江苏省扬中八桥镇人士,在我外公六女一男的子女中排老小,由于外公重男轻女,我母亲没有能上学,但我母亲非常聪明,我记事起,我们家中就断有村上人来向我母亲请教各类农活,家务如何做。19岁时,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栾金和,来到江苏武进。我母亲这一辈子可谓艰辛万分,父母生有我们四子,我排行老四,没有女儿。五、六十年代,武进农村人多地少,父亲体力较差,四个男孩,饭量也大,全靠我母亲里外辛劳,就这样,也难让全家能顿顿吃饱,困难时,总是我父母偷偷挨饿。

    打我记事起,我们弟兄四人,从没有穿过不整洁的衣服,我母亲总是每天无论在生产队劳动多晚,回家后忍饥挨饿,伺候我们四兄弟汤汤水水吃好,也要缝补清洗我们的鞋衣。哪时的农村,小孩10岁以上,就最好放学后能回家帮着干活,14、5岁后,多数人家就让小孩尽量少去学校,回生产队做工分,挣口粮了,我大哥心痛父母,也总想着回家帮着干农活,从不打骂我们的父母,见到我大哥这样做,不但不表扬,破天荒地痛打了我大哥,告诉我们无论多困难,也不能荒废学业。村上人都笑话我父母亲,养了四个只会吃饭,不能干活的儿子有什么用,我父母总是说,要对得起小孩,以后知识一定会有用,上学一定要上得让小孩回我,考不上学了,没办法,不允许他们因为家庭连累,而影响学习,就这样,我大哥,二哥都上到高中毕业,当时文革,没有大家可上了,才回乡劳动,即使这样,也让我两个哥哥平时不能放松学习,后来,我大哥成为文革后武进县第一批工程师,是唯一没有大学学历,破格被评上的。三哥与我,赶上好时代,我们都是文革后高中毕业,我俩顺利地考取大学,直至我考取大学后好几年,我们村才有人考取大学。

     我们大学毕业,我们家里才有一点好转,可是没想到,1986年3月24日,我父亲因长期劳累,积劳成疾,不幸去世。从此母亲开始独撑整个家庭,在这24年中,我母亲做过小生意,开过小饭店,总想帮儿子一把。我的母亲这一生,就如同所有的母亲一样,从不考虑自己,总是为丈夫,为儿子着想,我从就没听母亲讲过她自己要怎么怎么样。

    我母亲不但对自己家人好,对亲戚,对村上人,对外人也一样,总是善意对人,最困难时,村上只要有人家有事,总是让我们送去家中仅有的口粮的一部分,母亲去世的消息传回老家,乡亲们都赶来送母亲。

    天下的母亲都是伟大的,我的母亲也一样,我从来都认为我母亲是最伟大的,她总是那样睿智,那样顶天立地,那样无私,从不畏俱困难,乐观面对未来。

    母亲走了,走得那样突然,走得那样的无私,即使到生命的最后,我母亲也没有让我们为她做一点点事。

    母亲,您安息吧!

 

    我大哥为我母亲写的挽联:

    香魂洁骨浩然温柔相夫君兑凤愿呕心沥血洒泪西去镶金

    珍风厚德含辛茹苦育四子成栋梁艰劳成疾开颜驾鹤鸣和

    横批:英灵长存

 

   2010.6.22.8:52栾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