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8强,帝国的夕阳余晖——世界杯专栏之二十一


 世界杯8强,帝国的夕阳余晖

    在和葡萄牙人1/4决赛前夕,老帅博斯克接到首相萨帕特罗的电话,许诺说如果打进8强,他将亲自来南非为西班牙队鼓舞士气。而C罗领衔的葡萄牙人,果然没能阻止萨帕特罗的南非之行,在一场伊比利亚半岛的内战中,如他们祖先交出海上霸权一样,把8强的门票交给了强邻。

    即使西班牙队阴沟翻船,萨帕特罗也有充足的理由来到南非。经过一轮又一轮拼杀,留下的几乎都是他的亲戚,欧洲的荷兰人、德国人和他一样有着西哥特人的血缘,按罗马人的叙述,他们的祖先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南部的蛮族。即便是非洲独苗加纳,官方语言是英语,说起来也是盎格鲁—撒克逊主导的英联邦成员,和西哥特一样,同样是日尔曼人的分支。

    剩下的一半在南美。乌拉圭人率先进入8强,这个南美东南部的小国,时而属于阿根廷管辖,时而归附于巴西,而在更早的17世纪,则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争夺的肥肉,现在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弗兰闯荡西甲,简直就是回到故乡,乌拉圭人继承了白人祖先野蛮粗犷的作风。

    世界杯打下来,巴拉圭著名胸器拉里萨·里克尔梅人气狂飙。现在,全世界的男人都梦想成为她胸前的手机,宁愿在波涛的汹涌澎湃中醉生梦死。要说明的是,这部手机的主人也讲西班牙语,萨帕特罗先生如果像某网编辑约女作者一样有兴趣约她到家“推推”,根本就不需要麻烦翻译。

    同样,马大帅的阿根廷人也与西班牙有着并不太遥远的血亲。1527年,西班牙探险家塞瓦斯蒂安·卡沃托率领一支远征队到达一个宽阔的河口后,溯流而上深入到内地。发现当地印第安人佩带着很多银制的饰物,以为当地盛产白银,便将这条河命名为拉普拉塔,又称阿根廷。他们大多是西班牙人殖民。当然,如果里皮的意大利队想要寻找一丝安慰,他会很愉快地发现阿根廷人中也有意大利种裔。

    被西班牙人淘汰的葡萄牙人没必要灰心丧气,加利西亚人就有他们的血缘。虽然这个分支一部分迁徙到阿根廷,但大部分留在了西班牙。某种意义而言,西葡的较量是左右手互博的游戏,从里斯本出来的C罗,经曼彻斯特中转来到马德里,就像来到了伊比利亚半岛的首都。

    就算输红眼不认西班牙这门亲戚,葡萄牙人最大的安慰还有巴西。很多人不满意小组赛最后一场他们之间的默契,这是因为不太了解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自16世纪开始,这片以红木(Brasil)命名的土地就成为葡萄牙人海外猎物,尽管曾经被法国人觊觎,但一直牢牢掌握在葡萄牙人手中,一度曾把王室迁到这里躲避拿破化的铁蹄。王室回到里斯本后,佩德罗王子先任摄政王,后来干脆宣布独立建立巴西帝国,这也意味着,巴西只不过是葡萄牙人流着相同的血液,说着同一种语言的分支。

    本届世界杯8强,表面看是欧美之间的对话,说到底还是列强之间的游戏,帝国的夕阳余晖,映照在南非大地。他们都是“葡萄人祖先”的后裔,流淌着冒险和野性的血液,几个世纪前扬帆远征的船队,仍旧停靠在梦想的港湾,随时准备拔锚启航。想想那时郑和的船队都干了些什么,就知道中国男足为何那么窝囊了。

    而那些被死亡游戏淘汰的球队,只不过像用过的瓷砖,装点着布拉特多元、全球的门面。还是用博尔赫斯的诗句送别他们:死者不是一位死者,而是死亡……死者一无所在,仅仅是世界的堕落与缺席——当昏哨主宰比赛时,世界杯和世界一样,同样也是堕落与缺席,这是命运。(版权所用 擅用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