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闲话《漫画漫话》


原文地址:闲话《漫画漫话》作者:解玺璋
闲话《漫画漫话》
解玺璋
 
    谢其章先生是书刊收藏界的闻人。我们虽然未曾谋面,但他的名字我并不陌生。一是他的书和文章,这些年我没少读,也算是神交已久;二是我们的名字读音很近似,常常有人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书,写了什么文章?再一细问,其实是谢其章先生。这样说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的。他的这本书,《漫画漫话》,整体面貌,还是他拿手的旧闻掌故。所以称为漫话,取其不拘一格、漫谈闲话也。
 
    这本书里,谢先生就聊漫画。说来总是话长。毕克官先生1982年8月出版《中国漫画史话》,就从宋代说起。11世纪到21世纪,一个千年,够长的;谢先生只聊清末民初之后的,不算长,也有百年了。漫画为百年来最具特色的表达方式之一,借用魏绍昌先生的一句话:“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以及民国漫画,都是代表一个时代的最富有特色、创造力以及名家荟萃的文艺种类。”这一点,读了谢先生的书,一定会有体会。我是喜欢读漫画的,因为它有趣、有力,而且有益,能使人浮想联翩,顿开茅塞。而读得比较多的,是当代漫画,比如《读书》杂志,每一期都是先读漫画和陈四益先生的短文;民国时期的漫画作品也见过一些,那时还在学校读书,为写论文,免不了要去图书馆翻旧报刊,那里真是漫画生长的沃土和天堂,只是落满了尘土,把活生生的历史都给湮灭了。方汉奇先生曾说,这是未开垦的处女地。事实上,至今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开发。后来读毕克官先生的《中国漫画史话》,读刘一丁先生的《中国新闻漫画》,都是很稀有的研究成果,使我增加了对于民国漫画的了解。而谢其章先生的这本书,特点更加突出,它并不系统,却个性鲜明。说起那些“前朝旧事”,可谓如数家珍。“纪事者必提其要,篡言者必钩其玄”,“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搜而远绍”,韩愈的这两句话,恰恰可以作为此书的写照。尤其是书中所选作品,均出自他的收藏,四色彩印,更加难得,看上去确有赏心悦目之美。
 
    漫画泛滥于民国,至二三十年代而蔚为大观,不是没有道理的。古代可以有漫画,但严格说来,漫画的生长却有赖于现代报纸杂志所提供的土壤。二者是共荣共存的,伴随着新闻纸的繁荣,漫画也发展起来。最初的漫画,常常就刊登在当天的“警闻”上头,是新闻的视觉化、形象化。漫画不同于国画或油画,就因为它是即时的、有感而发的。它当然也讲究艺术性,也是可以把玩和品味的,像丰子恺的许多抒情漫画,但它首先是对社会现象和新闻事实的反映和表达,代表着画家的态度和判断。所以,它和“政治”则难脱干系。我在《北京晚报》的同事,漫画家李滨生先生和王复羊先生,1957年都因为一幅漫画而罹难,断送了他们的青春岁月和事业前途,也说明了漫画和政治的亲密关系。但如果漫画脱离政治,放弃社会批判功能,这样的漫画也很难说就更“艺术”。这是一个纠缠不清的问题。“怎么画”固然很重要,而“画什么”也同样重要。对漫画来说尤其是这样。近年来漫画强调幽默,好像幽默比讽刺更有艺术性,也更有文化色彩,而改针砭社会现象,批评不正之风,就浅了,俗了。我想这是一种误解。前辈如张乐平,他的三毛,是幽默的,也是批判的;后辈如朱德庸,他的许多漫画,也是幽默和批判兼而有之,二者并不矛盾。至于现在有一种称为漫画或动漫的童书,叙述一个故事,和我们所谓漫画不是一类东西。
 
    所以,漫画的繁荣一定需要一个自由言说的环境。在这一点上,它和杂文、小品文有许多相似之处。谢先生感叹有许多二三十年代、甚至四十年代很有成就的漫画家后来都不再从事漫画创作了,或者不愿谈起他们曾经有过的创作漫画的经历,其原因可能很复杂,瞧不起漫画,以为它浅薄和庸俗,也是有的,但很多恐怕还是因为社会政治环境的险恶,避之惟恐不及,还上赶着往前凑吗?80年代初,思想解放,言路渐开,漫画也很火过一阵,《人民日报》创办《讽刺与幽默》,就发表过许多好作品,影响也很大,几乎洛阳纸贵,现在也还很怀念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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