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绢子告诉我她何时出现在祗园节上,恐怕很难找到她,作为一名舞伎,她的出现是一个公众的标志,无论是行走,还是梳理头发,甚至包括用手捂嘴时的手指头的细微动作几乎全是受过训练的。舞伎是一份艰苦的职业,从少女开始受训,琴棋书画,无一不是在密封的空间中完成的。
绢子告诉我:“起先也没想到长大了以后能当上舞伎,小时跟父母到京都旅游,第一次见到舞伎,被她们的美丽深深打动,觉得千年最华丽而高雅的品质都集中到了她们的身上。”
“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华丽与高雅这样的形容词吗?” 我好奇地问她。
“也不是,后来当上了舞伎再回过头想想自己的小时候,好像没有比这些形容词更贴切的语言了,于是就这样说下来了。”
“你回答我这样的问题,肯定不止一回,每回回答的时候会变化吗?或者叫演绎也行。” 绢子听后,开怀大笑,她紧接着说:“谁说的话都是会被演绎的,而且都是自己演绎自己,所以我平常尽量锻炼身体上的适应能力,跟师傅学习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抑制话语上的演绎。”
“这么说,舞伎也是一份体力劳动?”
“是的,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当众不能跟平常人一样,因为我们一走出来就是上了舞台,如何跟平时区别全是靠身体的记忆,除非卸装后,我才能返回到我的真我。”
每年的祗园节都是在盛夏举行的,而作为公众出场的舞伎年年不同,必须经过选拔才能当上。今年的绢子很大方,跟过路游人谈笑风生,从不避讳,很多人围着她拍照。不过,绢子好像不是她的真名,至于真名是什么,我一直没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