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当前困扰政府的经济和社会困局,政府提出了多方面的改革,诸如,教育体制改革、收入分配体制改革、医疗体制改革等等,但这些改革只是单一的,孤立的,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当前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困局。正如《新世纪周刊》总编辑胡舒立先生在《重建“整体改革”共识》一文中指出,“中国改革由农村到城市,由计划到市场,早已进入“全面改革”阶段,客观上要求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全局性变革。但是,在实践中,改革却呈现出种种跛足的步态。我们看到的是,政治体制改革滞后,严重阻碍了经济改革的进一步深入。”
政治体制改革举步维艰,经济体制改革裹足不前,腐败之风盛行,加剧了民众的愤慨之情,加大了社会的动荡不安。改革是制度创新的过程,是新制度替代旧制度的过程。当我们发现当下经济和社会所存在的潜在危机无法消除时,我们就必须进行制度创新,用新制度替代旧制度。由于人类社会利益不均衡是常态、人类对利益的追求无止境,当原潜在收益得以满足、潜在危机得以克服,新的利益需求又将产生、新的危机又要降临,于是,新的制度创新过程开始启动。如果政府及相关部门依然幻想着把握自己手中的利益继续“横行霸道”,不肯放手,或者只是做些许的让步,比如只做教育方面的改革,医疗方面的改革,而不能全盘考虑,进行全方位的改革,以消除单方面改革所造成的不利局面,这种改革只能说是短暂的、有局限性的。正如胡舒立先生在文中指出,“应该说,‘整体改革’的呼声经年不衰,为政者与民众对此均有认同,但毕竟行胜于言。只有重建‘整体改革’的框架,把握并协调短期、中期、长期改革的目标,坚定市场经济改革的方向,推进政治民主化进程,并以卓绝的胆识和气魄推进法治社会的建设,中国方可奠定长治久安的基础,民众方有持久幸福的可能。”
尽管当下,经济改革勇气很大步子很大,政体改革却步履维艰裹足不前。这样的发展很不平衡如同跛子行路。没有政体改革开路经济改革的瓶颈就无法突破,各种难题就无法破解走进了死胡同。回顾三十年来改革开放历程,在改革开放的初始阶段,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以非凡的胆识和勇气,敢于挑战几乎被圣化的毛泽东主席,揭开了壮丽的历史画卷,开启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的新时代,那是永远值得讴歌和纪念的时代。在21世纪的今天,国际国内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不能守住既有的“权利(人民的权利)”和“义务(政府的义务)”不放【指那些当权者不管不顾人民的权利和政府应尽的义务,手握权利不放】“一个国家要富强,关键要靠全体公民的创造性劳动。财富的创造是第一位的,没有财富,就谈不到分配。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政府的角色是革除落后的体制,激发公民创造财富的激情和动力;同时,建立并执行正义的规则。”
重建“整体改革”共识
来源于:中国睿库
30多年改革经验无非十二个字:“市场经济、民主政治、法治社会。” 未来十年,中国何去何从?
30年足以使一个人走向成熟,也可以改变一个国家。1978年以来,改革开放的中国对此做了近乎完美的诠释。迈进2010年,作为新兴、开放的经济体,中国的好消息接二连三:从总量看,中国有望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出口国。尊重事实的人都不会否认,这都是改革开放的伟绩。
不过,当世界日渐瞩目中国之时,中国却正在经历“成长的烦恼”:经济可持续增长前景未明,大国治理框架尚未确定,法治国家建构步履蹒跚。与之相应,城乡差距、地区差距和贫富差距日渐扩大,环境污染和资源短缺日趋严重,社会利益冲突加剧,群体性事件多发。更令人担忧的是,1978年以来相当长的时期内,民众曾一致呼唤改革、热切推进改革。如今,民众对改革的认识却变得纷纭复杂,甚至评判对立,改革的共识难以凝聚。
究其原因,除了社会利益多元,改革已过普惠阶段,不能不归因于“整体改革”的滞后。
中国改革由农村到城市,由计划到市场,早已进入“全面改革”阶段,客观上要求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全局性变革。但是,在实践中,改革却呈现出种种跛足的步态:
首先,我们看到的是,政治体制改革滞后,严重阻碍了经济改革的进一步深入。本来,政治作为权力与利益分配的制度,与经济领域的改革密不可分。但中国政治体制改革长期滞后于经济改革。邓小平曾指出,“我们所有的改革最终能不能成功,还是决定于政治体制的改革。”而视政治改革为畏途、企图推延其进程,已经和即将使我们付出巨大代价。
中国作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就国家治理而言,目前还有诸多深层次问题亟待解决:在开放的世界中,一个拥有近8000万党员的执政党与多层级的政府如何分工、协调?由传统帝国演进而来的单一制国家结构如何适应经济分权和“财政联邦制”的需求?
其次,就经济领域的改革实践而言,市场化改革也受到质疑和挑战。2004年以来,随着中国经济日渐起飞,狭隘的民族主义、民粹主义和意识形态上的自大正在国内滋生。这在2008年底至今的全球金融危机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近年来,中国经济领域的改革疲态尽显,有论者喻之为“改革疲劳综合症”。从金融机构的国家控制到粮食产业的政府干预,从国企产权改革的停滞到能源资源领域的国有垄断,水、电、气等公用事业价格均被政府严格管制。价格机制的市场化,远称不上臻于完成。
再者,就社会领域而言,教育、医疗、养老、住房等民生政策,正在演变成“财政资金分配的盛宴”。众所周知,一个国家要富强,关键要靠全体公民的创造性劳动。财富的创造是第一位的,没有财富,就谈不到分配。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政府的角色是革除落后的体制,激发公民创造财富的激情和动力;同时,建立并执行正义的规则。
但是,我们看到,政府在住房保障、城乡医保、社会养老方面出台的新政策,更多是在切分现有蛋糕,而不是“做大蛋糕”。随着中国财政收入的连年大幅增加,更多的财政蛋糕被切分给诸多中央部门,然后由中央部门“批发”给地方各部门,并引发部门之间、地区之间的激烈争夺。更重要的是,中国每年高达6万亿多元财政收入,其分配和使用难以接受纳税人的监督。这与一个新兴大国的形象极不相符。
中国正处于改革的十字路口。30多年改革的经验,概括言之,无非十二个字:“市场经济、民主政治、法治社会”。未来十年,中国何去何从,不但攸关13.6亿中国人的切身利益,而且也对世界的稳定和繁荣有直接影响。
回望32年改革史,我们看到,中国之所以政治体制改革滞后、经济改革时有停滞、在民生问题上“欲速而不达”,都与改革设计者和执行者缺乏整体感密切相关。改革愈“随机行走”,改革自如推进的空间愈逼仄,反之亦然。欲打破这种“怪圈”,必须重建“整体改革”共识。
未来十年,中国人口总量将达到高峰,劳动力将由过剩转向逐渐短缺,老龄化日渐加剧,养老风险不断积聚;与此同时,中国将在全球化时代的国家竞争、制度竞争中经受更为严峻的考验。“整体改革”的时机稍纵即逝。
应该说,“整体改革”的呼声经年不衰,为政者与民众对此均有认同,但毕竟行胜于言。只有重建“整体改革”的框架,把握并协调短期、中期、长期改革的目标,坚定市场经济改革的方向,推进政治民主化进程,并以卓绝的胆识和气魄推进法治社会的建设,中国方可奠定长治久安的基础,民众方有持久幸福的可能。
作者:2009年12月18日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院长。2009年12月30日《新世纪周刊》总编辑,并被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聘为兼职高级研究员。
进行全方位的改革是化解当前社会危机的重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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