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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八月之后的夏天,像一条反季节的冬眠的虫子,所有可以用来睡觉的时间,都被我几辈子缺觉似的昏天黑地地补了回来。只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我的被子是枕,我的枕头是被(抱在身上,一扔一拾,不用折叠——呵呵,还好意思写出来,足以看出一个懒人的端倪)。
整个八月之后的夏天,男孩向我推荐了他最喜爱的、由挪威作曲家兼键盘手(罗尔夫. 劳弗兰)与爱尔兰女小提琴手(菲奥特拉.沙莉)二人组合而来的一支名曲"Secret Garden"(系根据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电影主题曲。原作《神秘花园》与《圣经》、《小王子》等一同被编进美国国公图书馆评出的"塑造读者心灵25本图书"的榜单)。整支曲,恰如其名,从来没有见过钢琴与小提琴如此完美无缝的相接——钢琴先出场,踩着幻梦般的脚步,一步一步克制着低吟而来,再是弦乐出场,流丽反复,有什么东西含在心头,意韵之深、之绵、之长,无不道出了对如烟流散之往昔的追思与怀想,对灰飞般弹指而去之时光流逝的唏嘘与概叹......然后,还是钢琴,轻铺缓叙,渐行渐止,意境合一,形之于画......音乐之特有的语言,无比优柔而从容地演绎了这样一段玻璃般被一层层折叠起来的心思与心境。小家伙对乐曲的直觉和俺的喜好理解得不错。推荐得正中我怀。被我毫不犹豫下载下来,塞上耳塞,一不小心,就任之漫过了2010年这个夏天的所有长夜,直到忘了、在它之前我还听过什么?直到那段钢琴声与小提琴曲,彻底的梦牵魂绕。
整个八月之后的夏天,不睡觉的时候,则面对的是电脑"桌面"上那张水波般长发当枕的沉睡的脸。清凉、简洁。来自于一本和"临终关怀"有关的94页的台湾小册子(被我相机转拍)。在整个蓝色基调的封面上,呈现给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将是那个开机后属于我的唯一"桌面"。仿佛是一个梦境。仿佛是一段不能放、而又不得不放下的前世今生。那一轮湿湿的、发黄的弦月,那一地皎洁得发白、令人恍惚的月光,那一袭孑然清冷、模糊如一惊叹号上半身的身影......仿佛都只是一段无从拾起的前世今生。寥寥几笔,勾勒出了这个八月之后的夏天,这条不能醒来的"虫子"连梦里都在听着的"神秘花园"里的那个心境。
一定是这个灵魂太苍老了。在别人营养过剩得需要肉体去上山辟谷的时候(有几个是真正为"道"、为寻那个生命更大的"源"而去辟谷的?从今夏一大热门话题之缙云观"辟谷养生班"的天价收费与火爆、以及当"李一"成为一个敏感词的时候,辟谷班的"同学们"迫于穷追不舍的媒体压力、不得不慎重站出来迅速与之撇清中可见一斑。这个世界怎么了?哪也不得清净。连最后那点闲人勿扰的地方,都成了口水重灾之地),一个太老的灵魂,在肉体之辟谷清毒前,也许更需要的是什么成功学加法也不做的精神上的自我瘦身与"辟谷"。
就这样带了一种删除系统、清空所有存积下来的生命文件、垃圾文件而来的减法的情绪与心态,于这个夏天的"冬眠"里,"睡得"沉沉的,沉沉的......仿佛只有在睡眠中,潜意识才能替代大脑而最高效能、最大范围地工作。
当然,还有就是被自己夹带的一个"私活"——逃避。
对我这样性格线条太刚太直太硬的人,上天借着一些人与一些事,额头上狠狠敲醒你的那个"毛栗子",是一定得落手落得比别人重一点、再重一点的,否则,又怎么能够叫得醒你、让你回心与明白呢?
这份"敲击"背后的爱,我是心里明白的,明白的当下,却还是痛得以图用睡觉来逃避面对的那个痛。
在梦里迷迷糊糊地想,其实那只无形之手下、那些不能让你喜悦的事件的重重敲击,以及随之而来的疼,都是我们自己用自己的固执与倔强为自己死命求来的——不正是因为在某个成长的点上,过于的倔强与习惯性的拒绝,同样的情境,就一定象一张张不断需要补考的考卷,一遍遍搁置面前?
敲不醒,下次就再敲重点。疼与不疼,就看你迟迟着、最终的醒与不醒。所以,解救自己的,一定不是那个被你诅咒的、不断敲击你的手指,而是你自己!
发生一些事。每个家庭都会碰到。一个小小的情境背后之人生考。建东知道我被小小情绪套着的那个"盒子"、以及被卡着的那些个结结点点。
那份因为知道一些"原理"而仅仅停留在脑子里的清明与卡在心头使不出劲来的混沌无力,让我这个八月之后的夏天,无比的分裂与沮丧。
我是多么想走出这捆缚的思想的“盒子”啊,这份无以描述的挣扎,你会给它一个怎样的意象呢?
已经不再需要具体来陈述它们了。
那些事件不重要。那些戏码不重要。它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可怜的戏码而已,你是那个可以出来、也可以进去的演员。包括那个"戏码"里面所呈现出来的某些个对与错之影像的东西都不重要。
它们所有的意义,不在于一些当事人的对与错上。而在于它本来就是一个试炼我们的情境。
干么要和这个情境过不去?死抓着情境而不去问究情境背后的那个"题目"之出题考官的真正用意?
上天要你看的不是那个外面的具体"影像",具体对错,它要的是何以通过这些个影像,让你向内审视,你的情绪的起落的架势,你的心和它纠缠的模式。
这个"影像"的意义,是要套出左右了你一生却不为你所见的那个痛苦的即如"盒子"一般的"模式"。
太多的时候、"模式"不知不觉成了我们的主人。可是我们却在影像上与另一些模式的牺牲者"同仇敌忾"。共同商量着,大家都不要走出那个"盒子",OK?
我不肯走出"盒子"。我甚至已经比那些不知道"盒子"存在的人多少进步了一点,至少我已经知道了"盒子"的存在,但无论建东在外面怎样伸手给我,我愁眉苦脸的就是不肯轻易接受这份邀请而笑着出来。
我留在自己的难受里,就这样难过着一天又一天。在地铁里不看标识地瞎撞。魂不守舍地莽步在先、带着落下半步、正手机通话的建东在光可鉴人的地铁通道里、上上下下自动扶梯,转来转去,迷宫般就是找不到要换乘的那个方向。
地理性质的迷宫,原就是心理迷宫的外射。
从来没有过这样。建东看在眼里。
在我玩笑说,唉,俺是上辈子偷懒,有些人生功课、就搁到了这辈子。想想下辈子还要面对一模一样的这样一张考卷,就要让我疯掉。所以,这辈子我是逃无可逃。尤其是碰上你这样一个认真的监考官。始终盯着俺不放,不让俺作弊。
建东哈哈笑开。并且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亲爱的,你不是说我是你人生这张考卷的监考官吗?你还别说,上辈子俺是个"贪官"的时候,谁叫你不来认识巴结我,你错过了那个靠贿赂俺兴许可以过关的机会。这辈子你就断了这个念想了吧,准备着老老实实、一题一题给俺考哈,因为俺已经在这辈子里有所进步地成了一个"清官"了,监考你,绝不让你逃掉。呵呵,好吧,看在俺俩的关系上,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记住,凡是有你不舒服的地方,就一定有某个本来可以突破的局限被你竖在那里。那个不舒服反过来不正是为了让你看到你内心的某个被你划界为王、自我局限的高墙吗?你的不舒服正是因为有一些限制在里面。如果没有限制而是全然接纳的话,何来不适?而你知道吗?一个人最大的自由,就是承认自己有局限性。看到自己的这个局限性,你不是一直想获得这样的大自由吗?
知我 莫如建东。
我是那个整天忙着抢答别人考卷的人。
自己的考卷空了很多年。
答别人考卷的时候无所谓对错,以为自己真的有"妙笔生花""点石成金"之马良的神笔与天赋。
其实我是知道的,所有配合这场"测评"而来的"情境",并不是一个"实"的东西。
你对世界和际遇的不同解释,决定了上天给到你的那张"考卷",是正面这张"烦恼"呢,还是反面那张"菩提"。
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你用爱与接纳来做答卷的那支笔的时候,这张人生考卷,即刻穿透。
可是,你看,我"明白"了这么多,却还是有这样那样的无能为力。
我象是一个立志要"游戏痛苦"、却被痛苦游戏的人,在一个被不断钉十字架的纬度里,穿来穿去,不得其门而出。
我的偶尔也有灿烂时候的情绪,开始更多地陷落在那个情境里,不能自拔。
仅仅只是拿回自己的那张陌生考卷,试上几道题,就这样答得钻心入肺,在每一个字里,咬紧牙关。
只有建东知道那些天、我的这个牙关咬得有多紧。明明探头探脑走出来了一步二步,一个咯楞,蓦地竟又逃了回去。
所有以为自己终于过来了的文字,都貌似通过了那场心灵的试炼。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的那个虚弱。
这感觉,就象是陷在一个巨大的梦魇里。意识里有模糊的光亮,身体却千斤般不能动弹的重。
就象是一道厚重不去的雾霾:大脑在九霄云外的阳光下散步,心却在这片沉沉不去的雾霾里挣扎。
二十年前看过的一篇黄碧云的《盛世恋》。有那么多青绿金粉、暗香袅袅的句子,这样一篇充满男女之间情事的暧昧以及心灵意念之挣扎、因为作者的年轻而写得如此悲凉生动、不可以思议的文字,偏偏二十年之后就记住了唯一有提到女主人公书静母亲的那一段:门前的黄素馨盛放,披离如疯妇发。她突然觉得很虚弱,便轻轻地扶着白木门。她想起童年的时候......母亲常出走,岁晚母亲无论如何会留她一套新衣服。她便穿着硬挺的新衣,扶着门,外头噼噼迫迫炮仗作响......她等的人永不到来。她这样子站了一世。就这样站了一世......
多少次......和书静一样,扶门,站在属于自己的那个生活的巷门口,眼前的那些"黄素馨们"一盆盆盛放,而我,痴痴看着它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恨不能,一把将它们扯了过来,统统揉个稀烂。
写不了博客。没有语言可以安抚。
一个星期,二个星期,三个星期......
所有敲击成文字的语言都被我无一例外地"枪毙"。
我必须以一种极大的克制与忍耐,才不至把过去发生在这里的文字都一一化零。
我耿耿于怀地对自己说,如果这些文字已抵达的地方,我自己去不了,那么,它们竖在这里就是一个装饰的耻辱。
学的东西如果一点也帮不了我们的话,脑袋里装的,如果永远距离心口十万八千里,永远在九宵云天之上下不来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在文字里装得象一个悟道者一样口吐自己也不相信的莲花呢?
除非我自己能做到,它们才有资格,站在这里。坦然地望向这个世界。
当我对自己有了不确定之后,突然就有了这样一种一键清零、以为就可以清掉自己、清掉一切的冲动。
这个外在的清理诉求,让我看到自己内心的无助与一些正在发生的震动。
这些正在发生的震动,使得每下一分钟,都有它自己里面的新的死亡与新的诞生。
而我,不知道是应该来这里书写那些"死亡"呢,还是来这里书写那些"诞生"。
除了上传两张相机里的即时照片,证明自己还"活着",我几乎不能来这里做什么。
直到遇到这幅被我通过相机制成"桌面"的画。依稀有"文ing 2004、3、24"的字样。
看到它,在一大堆五颜六色宣传用的书册中,突然就有被一只陌生的手,蘸着起伏砚磨于内心的各色情绪颜料,略略几根干净的线条,而涂抹出了全部的那个繁复的心境的感动。
仅仅只是这样的几根线条,似乎就可以让一个人经历一次死去与活来,以及找到当下最宁静的那个归属。
我不太懂画。却突然对画,有了极高的要求。
肉眼世界的有形写实远远不够。一个真正读懂生命的人,透过那些颜色、线条、物象,意蕴......要传递给这个世界的,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真实无比、精确无比的碎片与局部,而是那些无形的、从一个人的内心、像"阿凡达"里的灵树的根须一样直接接通到另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是模糊也可以是清晰、之抵达同一生命内景的那份有缘人自能收到的无言的只管吮吸养料的静默与深深的悸动。
正是在这样的未名的悸动中,忘记了身后四十度的高温、以及"传说中"那时时被裹挟的四十万之世博大军;那一刻,尤同空无一人的雪地旷原,举着相机,恋恋不舍,尼泊尔馆里馆外、那幅后来在韩金英的《内在小孩解道德经》里似曾相识、曼妙无比的女人画像,以及那尊虽为泥塑、却比任何一张真实的脸来得更生动柔和的佛塑。
世博那么热闹的人堆里,我如获至宝的,竟是尼泊尔馆的这尊留在相机里的佛像。
他的表情,告诉了我,那是我要的归宿。
他站在那里很多天了,漂洋过海,易碎的身子,暴雨,骄阳,最盛世的热闹的声浪,以及川流不息的人心里,那些肉眼不见、法眼必现之铺天盖地的如尘欲望......我有点怀疑,无数的人头被他数过,可是在这些人头攒动里,可有人真正地这样透进骨子地默默而用心地仰视过他?
就这样在庙会赶集般汪洋的人流里,独独于室外的一个角落里为他驻足。站在他的面前,有一分钟,人远声邈,没有干扰。刚按二下快门,就呼啦上来了一堆人,很耐心地等他们一一走掉,那个过程比我预想的还快,然后再静静地观他的面部,每一根线条,越看越觉得很象一个人。那面部温柔的线条,让人有抚之捧之的冲动。没有掉泪。却是出奇地为他而宁静。而整个接下来的游园,毫无例外地置身鼎沸的人声里,但内心却始终充满了那一刻他给到我的无边的宁静。
较之《内在小孩解道德经》,似乎还是王蒙的《老子的帮助》更白话好懂一些。也许韩金英自称为后天意识而作、被她全部废掉的前面那未见天日的二十万字,会比现在读到的更易懂些,知识污染下的后天识神只能读懂后天意识的东西,但这个从没有学过风水、却无师自通了风水,从没有学过易经、却无师自通了易经,从没有学过绘画、却无师自通了绘画、从记者到编辑到作家到画家的韩金英,她书里的那些关于"道"、以及生命内景的油画,还是满足了我这个夏天对"老子"、对禅的需求。
而她抛洒在书本里随便的一句:经历过母亲的子宫、母亲无形的大爱的"子宫",一次次被疼痛地抛将出来,最后,彻底地被抛向生育万物的那个"道"的更大的"子宫"......并因着这一次次不同"子宫"之孕育之抛舍、而来的生命的蜕变,最终意外得见大道无法形容的境界......则更是让我醍醐灌顶。
韩金英画
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夏天就这样被我过得日夜颠倒。
因为喜欢夜里的静,日光之下的人们和我无关。
拉上厚厚的窗帘,打开空调调到足够冷,然后抱上聊充被子的枕头,狠狠睡。
醒来,有错世的感觉。
因为知道人性背后的那个答案,太多没有发生、正在发生的事,都不可抑制地开始变得索然。
可是"不幸"的是,抑或"庆幸"的是,上天又同时给到俺这点可怜的、亟待商榷的人人都有的"智慧",知道,人性固然如此,但生命依然可以通过觉察而改变。况且,生命的这一程里,时光太瘦,指缝太宽——一个转身,往事如蝴蝶般扑面而来的下一次"开门",已经可能是失掉记忆的下一生、下一世了......一放手,可能就已隔世,一转身,可能已是来生。
哪里还有多余时间的抱怨?哪还有美好的心酸里,手忙脚乱之外的浪费与纠缠?哪里还敢轻易地扑翅惊扰、那细细地被碾碎到生活的每一处尤恐来不及珍惜与把握的角角落落的瞬间?
在这个世间,我们每个人手心里可以握得住的,就是这么淡薄的一点时光。
因为知道它的淡它的薄,当一些小忙之后、不肯欠人人情的耀东欲将那个碧绿的滴水玉坠和掌心大小的那块奇石相赠时,只是接在手上、细细赏研,然后,坚决拒还。
既然没有东西是我们手上留得住的。不如让它们在更懂它们的人的手里静好。
经历一定岁月、开始拥有自己故事的人,会渐渐喜欢温婉质璞、内敛无华、集天地之精气的玉,而不是象年轻时候喜欢的富丽直白、一览无遗的金。
珠宝业的妹妹几次说,姐,我送你一只玉镯好吗?
不,还是拒绝。
一个有多么苍老、同时就有多么童心的灵魂,早已经是过了那种盲目"积攒"的年龄。总有一天,连命都留不住,还要它们干吗?总有一天,有形体的这个命会在乌有间化为无形体,那个时候,所有这些奇丽的宝石们,我们自会与它们在更高能量的源头那里回归一体,又何在乎今天是否能留住于指间?
较之这些,我更愿意无一负担地赴向千金不换的大生命。
要知道疲惫不堪的人有多么路远......
不能入眠的人有多么夜长......
不解真理的人又是多么的生死途遥啊......

六十六年前的7月31日下午2:30,有一个叫"圣埃克索佩里"的人,驾驶着他的德国P38飞机,从他比大地都熟悉的蓝天,赴向了六十年后,人们凭海藻上的一个刻有"SAINT-EX(圣埃克索佩里)"字样的手镯才发现他的大海。当然他已经不在了。只有散落在1公里长、400米宽之海域的飞机残骸。正是因为作为一个不断要驾驶这样一只金属大鸟、穿梭于安第斯山脉之上空的云雾、以及一望无际的大西洋与撒哈拉大沙漠之间的战斗机驾驶员,上天给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打量这个地球与人世的视角,那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高得高的视角,一次次严酷而自由的飞行,让他看尽他下面的自然界与人世间的莫测与瑰丽,以及他头顶上面那密密麻麻如财宝般堆积的群星、连同那无不令他头昏眼花之满月和所有这些星星将云朵变成的灿烂浪涛......
我想,一定是这些离他无比之近的星星以及那些让人无比眼醉的光涛们,才把他变成了《小王子》的作者的吧。
这个世界最美的童话作者,竟然不是一个天天拿笔、而是一个天天操纵这些枯燥的控制仪表的人。
如果不是这些星星和光涛,给他灵感,又怎么解释?
写在《小王子》之前的《夜航》中,有过这么一段极其优美、让我足以相信济群法师的"日日是好日"、之这个世间有多少勿需破费、只需睁眼、就能明明白白享受并拥有的"恩赐"的话:
他惊讶极了,光线那么强烈,令他头昏眼花。满月和所有星星将云朵变成了光灿灿的浪涛......云层之间,流着牛奶般的光线......
可是那些星星我们也看得见啊。那些霞光万丈的光涛,我们也看得见啊。为什么,我们心中的童话就没有了呢?
——那些灯光下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的农民们,他们不知道自己渴望着什么。这些人以为他们的灯光照亮的只是简陋的桌子,殊不知在八十公里以外,有人正在被这些灯光的召唤感动着,仿佛那是荒岛上唯一晃动着的那盏亮灯一般。
我是那个把手支在桌上、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的农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