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怎么成了一张“魔鬼的床”


4张1427次列车的硬座车票,是李传明最大的梦想。他已经在北京西站临时售票处2号窗口前,守了三天三夜。“中午时候,过来了几个人,说第一的位置,他们已经占了。我不让开,他们就要打我。”为了保住位置,李传明拨打“110”报警,才保住第一的位置。(《新京报》 1月25日)
  
  每年这个时候,围绕着回家过年,都会产生大量的新闻。春运、工作、留守儿童、年终奖、剩男剩女被逼婚、企业来年用工……这些事情到这个时候都会像飞蛾一样扑向媒体这团大火。而媒体,有时候不过是可以照见社会的一面镜子而已。
  
  像是这位在北京做小工的李传明,中间因为有人要抢他的位置,还拨打了110报警。我们感觉这像是在拍摄一部剧情复杂的好莱坞大片,但其实也只不过是春运这场运输战争里微乎其微的一个片段而已。
  
  就在昨天还在微博上还看到一幅图片,在南方的风雪中,一对中年夫妇行进在路上,走在前边的女的还搬着一块大匾,匾上画着鲜艳的大牡丹,还写着五个大字,是“家和万事兴”。这条微薄的题目是《回家过年》。看到这个场景,你的心灵会被不经意地触动一下吗?
  
  铁道部早在2007年就承诺说,2010年解决春运一票难求的问题;2009年承诺说,要到2012年解决;最新的表态是,这个问题四年后将成历史。前些天,浙江一男子通宵排队也买不到一张回家的票,最后作出了激烈举动——裸奔抗议。年轻母亲千里走单骑回家看望留守儿子的新闻也闹得沸沸扬扬,至今真假难辨。
  
  好的、坏的东西都会在这个时候集团军作战一样冲撞着我们的耳膜。再小的、再隐藏的问题,在这个号称是“世界人口最大迁移”的春运面前,也会被凸显出来。回家过年这样一个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情感表达,在不经意间,已经沾染上了太多情感表达之外的社会元素。而我们,这么多年,显然是还没找到一种最完美的办法来化解这种大规模人口流动冲刷而出的种种问题。
  
  回家过年,怎么成了一张“魔鬼的床”?在这张床上,躺着一个社会的小“浮世绘”。《人在囧途》也许是这个“浮世绘”最艺术化的表达了。但生活不是电影,王宝强拍完《人在囧途》之后,还可以拍别的美好,而我们,只能年复一年地去等待铁道部的承诺。
  
  不过,回家过年既然已经是一个“浮世绘”,应该也不仅仅是铁道部所要、所能一力承担。看过非洲大草原角马的大迁移,为了可以得到水源,还有更充足的食物,数百万的角马像是军队一样,不惧中间狮子、猎豹、鳄鱼、河马的吞杀拦截,那样的场面即使人类看了也为之动容。透过这样一副“浮世绘“,其实我们要想到的是,在经济大转型期间,在物质终极驱动下,我们怎么去解决被“回家过年”掩盖之下的种种现实问题,你比如说留守儿童问题、留守老人问题,还有城市打工者的归属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