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村,位于威舍的猪场,因当年的红军曾在这里驻扎、战斗过而得名,贺子珍在这里受伤而改变了她的一生。
(一)红军村展览馆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你的故事为何还是如此的生动。带着疑惑与拷问,我轻轻地向你靠近,用贪婪的视线,折射出我内心的渴求,在信仰缺乏的年代,我干涸的心田渴望从你身上掘起什么?希望能够激起我内心的什么?我无言,我的灵魂在物质的喧闹中失去了痛觉,麻木中祈盼一种惊醒的刺痛。随着参观的人群,我走进你,黑瓦白墙的淳朴,点燃我语言的鸟群,平稳地飞翔,我在一片纯净里寻找诗歌的处子。古朴的歌谣,让我的听觉苏醒;干净整洁的院落,冲击我的视觉,目光触及的地方,乡亲们质朴的笑容灿烂如秋天里怒放的菊花。穿着红军服装的导游,一下子把我拉回那时空的隧道……陈列室里,那破旧不堪的军用菜刀,让我想到红军炊事员那长满老茧的手和渴望又把锋利菜刀的心情,就如冬天里的树渴望春天早日到来一样吧。但是难以想象的是他们就用那样的菜刀,砍着愤怒和不平,滋养着战士们的胃,走出一道又一道的艰难。锈蚀得只剩半截的铁锹、又瘪又旧的军用水壶、破旧不成形的毛毯、粗糙的搪瓷碗、破旧的马灯……贫瘠的山岗,空空的原野,谁结实的肩膀扛出了今天的富强,谁用饱经沧桑的慈父一样的眼神亲近我?向我表示友善、表示关爱,表示一种痛彻肺腑的渴望——惊醒我心灵长足而又空洞的睡眠——一些久远年代的面孔,电光火石向我袭来,一片陈旧的笑容中伤我的前额。陈列室里崛起的文字,灼伤了我骄傲的目光。走出陈列室,我们静守目光,静受斗争与凯旋的往事。合十膜拜,以一个集体的脊背,一起向先烈、向英雄的民族致敬!我的思绪开始扇动翅膀,我用笔翻耕这片土地的记忆,洁白的诗笺长着饥饿的草,我想与过去亲近,总算找到了通往时光的门槛……
(二)红军洞
想象的火焰在风里走动,这个山村流淌着一个伟大女人的故事。贺子珍——集中国女性传统美德一身的女人,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换取了战友的性命。站在她受伤的地方,目光如炬踩响一个梦的起点,在心底点燃了一盏灯,毫无痛苦地燃烧。她想过后果吗??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在她扑在战友身上这一瞬间被改变吗??不,她不曾想过,革命的道义、女性传统的东西、时间、地点容不得她多想。命运有时顽强,有时脆弱,那么,就算幸福的预言不能荣耀今生,便让滴血的目光抵达一生的最远;血泊中的灵魂不仅燃烧了荒凉,还让死亡之光成了这个山村最有灵性的风景。既然苦难难以遮掩微笑着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信念,就让这原本贫瘠的土地,渗入民歌的情愫。粗砺的土地蓦然狂放着深邃呼吸,山峰突起坚硬的肌群,急速暴戾,奔跑起来,豪迈这险要的落点。一个憧憬,一个关于命运的疑问,一段遥远的回忆,被挂在岩石的灵魂上,停留在岁月的岩层里,独立痴情的守望;自由地鸣唱。 红军洞,闯过死亡的禁区,穿过冰冷的雾岚,透过寒冷的星光,将远方的道路映亮,音乐一样的缠绕,浩气一样的弥漫——使所有的懦弱坚强。
(三)炮火烧焦的大树
在炮火之前,你是一个巨人,大大方方地为村里的人投下阴凉。在炮火之后,你一分为二,一半倔强地站着,不屈的头颅直指蓝天;就像是当年面临敌人枪炮的红军,泰然自若,正气凛然;一半也许是累了,正靠在厚实的土地上小憩,仿佛只要一声号令,它就会赫然站起。一种隐匿,一种含蓄,生命之诗以一种不屈的姿势站立。棱角分明的躯体,铭刻风雨沧桑的誓言。山村的风亘古游荡,抚摸着你,呼唤着你。山村洼地,你站立和倒下的地方,敌机的呼啸犹在耳际。不言不语中,流淌着火的目光和生命的故事,一种沸腾的情感奔流不息,前辈的宿愿和遥远的枪炮声在这片土地上烙成血红的史书。你为何仍就沉思伫立,像一首绝美民谣的音符,是否要用生命和历史向外界昭示——只要存在,就是一幅有生命的美轮美奂的风景。
(四)古化石
被闪电照亮,被雷霆磨砺。山村的古化石,俯首皆是。古老一点的房子砌墙用的石头,垒院子的石块,都是一块块形状奇异的花草虫鱼化石,在到达这地方的客人心头,展开一阵温柔的爆炸。这些年代久远的房屋和化石,又给这个革命传统味很浓的山村填上了几道神秘的色彩。就在当初红军电台驻扎的那栋房子的墙上,我们除了看到了很多树干的化石外,还见到了一片树叶的化石,这片树叶不仅叶脉清晰,就连边缘的纹路和叶柄,都清晰可见,它的歌谣如同还在经脉中流动。山村的历史,犹如这一块块古老的化石。当问及一位老人这些石头的出处时,老人告诉我们,这些石头是很久以前从一个古老的采石场开采的,现在那里已经采不出这样的石头了。留给我们的,又是一阵揪心的痛。同行的一位朋友,饱含深情地从地上捡了两块形状独特的石头,小心翼翼地装进旅行袋里,他要带回这方土地的富足和灵秀,作为永远的留恋。 山村的古化石,如一只定音鼓,终归有一天,它将擂响这个山村另类的风景。
(五)温馨农家乐
黑瓦白墙,干净的院落,开得喷香的花,在百年孤独之后,展开了诱人的笑脸。诱惑着人们的眼球,饭菜的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觉;勾引着我的诗歌,抑或一种像诗歌一样的情感。遥想当初,山重水复如锁,困住一个个自由的梦,红军的脚步,削平了几多悬崖峭壁;跨越了几多深涧险滩;每一步,每一脚,都从艰难困苦的脊背上踩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红军的脚印抚平了多少的伤痕。这里,不过是红军当初的足迹之一,今天却把所有的贫困改写。锄头与犁耙,在轻松的深秋,被高挂在村庄的额头。在简单的院子里,摆上几个自做的小菜,远途的客人饱满的躯体就不再畏惧风雨和饥寒,还有质朴的语言和诚恳的笑脸陪伴;旅程在这里悠悠缩短。贴近村庄,前面有什么呼喊?一支火辣辣的民谣,为谁开放成花朵??
(六)地方花灯
没有浓妆,没有艳抹,有的只是对生活的热爱,对党对红军的谢意;对改革开放的赞美。但是,她们的表演高过一切的诗歌。一曲《七律.长征》,被她们表演得没有半点的做作,纯朴的肢体上装饰着纯洁的野性和大胆,要你正正经经地去思考和欣赏;又如同田野里的庄稼,在春雨中拔节,自然、清新。没有音响的呱噪,没有那嗓门的狂吼,有的是田野的粗犷和乡村的秀美。她们粉色的衣裙涂抹古典的白天黑夜;粉色的团扇扇动着和平安康;让一切结实的日子风度翩翩。地方花灯,清新悦耳——二胡、笛子的音符远离喧嚣、远离烟尘,远离灯红酒绿,以清风的眼波,阳光的朗笑、细雨的叮咛以及禽畜们传统的吟唱,总以宽厚的关爱,喂养着土地成熟的思考!!一支秃笔写不尽红军村的履历沧桑。几句颂词道不出孕育英雄的温床。 我多情的本性,犁过我洁白的诗笺,砥砺着我颓废的信仰;刺痛我麻木的神经系统;释放着古朴的歌谣;亲近我灵魂深处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