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的年夜饭
大凡中国人,不论山南海北,还是遥居国外;不论达官显贵,还是普通百姓,都对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是极为重视的。年夜饭也叫“合家欢”、“团圆饭”,是一年中最隆重、最喜庆的家宴。一家人围坐在大餐桌的周边,屋内热气腾腾,室外鞭炮齐鸣,老人喜上眉梢,孩子欢歌笑语,在一起品尝着丰盛的佳肴盛馔,畅饮着玉液琼浆及各种饮料。酒酣耳热,欢畅话多,推杯换盏,温情脉脉。品味过去一年的辛劳,祝福未来一年的顺畅。老人家望看儿孙满堂,共叙天伦,未饮佳酿便先醉了;儿孙小辈尽情表达对长辈的敬重和感激之情,妙语连珠,说得连自己都乐了。
年夜饭乐在团圆,乐在红火,乐在喜庆,其乐融融,交织成除夕欢快的乐章。年夜饭其实不只是一顿饭,而是浸透了“年味”的节日载体,是展示亲情的良好氛围,是沟通感情的绝佳时机,故而俗话说:“打一千,骂一万,三十晚上吃顿饭”,可谓“一笑泯千愁”。年夜饭是中华民族最厚重的文化积淀之一。这种亲情文化是白发娘的叮嘱和期盼,也是无数的游子顶风踏雪往家里赶的执着与真诚。自打进了腊月门就已经拉开了“年”的序幕,一直到吃年夜饭,最终把“年”推向了高潮。民谣唱出了这个完整的过程:“孩儿娃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转眼就是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年夜饭,鸡鸭鱼肉吃个遍;欢欢乐乐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时兴到饭店去过年吃年夜饭,图的是省事,气派,时尚。去年我家为此进行了一番激烈争论。儿女们的论据是老人年岁大了,操持忙活十分劳累,自己上班帮不上忙,于心不忍;孙儿们的理由是饭店热闹,红火。谁知饭店早就被预订一空,后来托人找门子,才在一家中档饭店订了个小包间,点了菜交了订金。饭店里过年确实热闹,大厅里人头攒动,欢声鼎沸,但总觉得吵闹喧嚣;饭菜质量上乘,龙虾鲍鱼全上了席,但价格不菲,人均要花上百元。酒足饭饱碗一推,没有撤桌收拾之累,更无洗碗刷盘之烦,确实潇洒。但有两件事却颇让人扫兴。一是,由于客多人旺,上菜的速度太慢,吃吃停停,总要催要讨,全然没有丰盛富裕的感觉。二是,饭后回家等车,平日满街跑的出租车像是突然绝了迹,在瑟瑟寒风中足足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好歹算是回了家。在饭店吃年夜饭总让人有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失却了家的温馨和亲情。
有了这次尝试,说好今年还是在家里吃年夜饭。年夜饭讲究的是欢乐喜庆,要有好的口彩,图的是个吉利。年年不可或缺的一道菜,叫做“吉庆有余”,就是红烧鱼或是糖醋鱼,但一定要是全鱼,最好是鲤鱼。有些地区,第一个热菜就上全鱼,直到宴会结束时,大家才象征性地吃上几口。在我国南方,鱼是整个宴席的最后一道菜,大家并不是真正的去吃,只是端上来摆摆样子,表示日子有富余。这时的鱼寄托着人们希望家业发达、年年有余的美好愿望。
今年的年夜饭菜谱,我安排了“四凉八热”,主食是“喜庆八宝饭”,求的是一年四平八稳,顺顺当当,温馨欢乐,幸福安康。看了菜谱后,家人说名字好听,愿闻其详。于是,我逐一作了讲解。
先说四凉:一是“十全十美”,是将熏制的猪肝、猪肚、猪心、猪肺、猪肘花,香肠、泥肠、火腿肠,卤制的鸭胸、鸭掌共十种切花摆盘,花色齐全,应有尽有;二是“水果飘香”,用苹果、梨、香蕉、猕猴桃等水果切小块,用超市买的香甜型色拉酱调拌,香气四溢,甜爽可口;三是“喜庆丰收”,是将生食的细菜,如黄瓜、生菜、心里美、青椒、圣女果等改刀摆盘,佐以甜面酱或蒜蓉辣酱,原生原味,清爽味鲜;四是“顺爽如意”,就是咱大同特产的凉粉,滑软顺爽,可口如意。
再说八热:摆在首位的就是“吉庆有余”;二是“大吉大利”,用砂锅慢火炖整只的三黄鸡,佐以板栗,酥烂味美,别有风味;三是“香甜扣肉”,调味煮好的方块带皮猪肉,切成薄片,每片间夹上超市买的红豆沙和绿豆沙,肉皮朝下码放在碗里,上笼蒸,反扣装盘,香而不腻,甜而有味;四是“金玉满盘”,就是曾经介绍过的松仁玉米,色鲜形美,营养丰富;五是“发财海鲜”,是将水发的海参、鱿鱼合炒,鱿鱼要切花刀,葱段炝锅,勾芡装盘,味道鲜美,滑爽可口;六是“平安四季”,是将春季的荷兰豆、夏季的莲藕、秋季的鲜蘑和冬笋切片清炒,素菜爽口,清香味美;七是“红袍富贵虾”,就是红焖大虾,个个像穿了大红袍,显得雍容华贵,吃来别有风味;八是“全家福砂锅”,除必须有豆腐,无论是油豆腐、冻豆腐、白豆腐均可,还可将前面加工的边角料,如海参、鱿鱼、去皮的大虾、煮好的白肉等加入,另加白菜、粉丝、炸肉丸子、黄花、木耳等,总之,要使全家人各取所需,都感到满意,都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