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把这块地方叫做首都


我对北京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有五个字:脏、乱、臭、堵、枯。
我朋友从挪威回来,兴奋地对我说:“北京变化真大,已经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了,可以和法国巴黎媲美了。”我说:“你看到的只是长安街和国贸吧?”有一种“五十公里理论”说,出北京五十公里的地方还很穷。实际上,出长安街五公里,已有很多地方不堪入目。
我到过许多城市,最脏的城市要算北京。小广告到处都是;过道上甚至马路上都印着办假证的广告;垃圾满大街都是;废纸、废塑料袋满天飞;三环以内仍有许多无水冲洗的厕所,里面飘出来的臭味能熏倒一公里以外的行人;几乎每一个公共汽车站、地铁站都有拥挤现象;马路上痰迹遍地;小区内狗屎满目;除了春季的沙尘暴以外,大部分建筑工地无遮无盖,任沙尘飞扬,三天不洗的汽车前挡风玻璃便没有了能见度,三天不擦的皮鞋已经可比泥瓦工人的工作鞋,每天换下的衬衣必须要打领洁净;我们家住在洋桥,周围有很多贫民窟,我妈说,我们县城早已没有这么破的房子了。我到过许多城市,杭州、大连、上海、烟台、青岛、厦门、深圳、珠海……甚至许多小县城都比北京干净、整洁、有序。
北京因为堵车,早已经是众所周知、臭名远扬的“堵城”了,每一个拥堵路段都是一个“堵场”,汽车成了“堵资”,有车族成了“堵徒”,驾驶成了“堵搏”,北京不仅是中国名不虚传的“首堵”,更是全世界当之无愧的“首堵”。2010年6月,由IBM公司对全球20座大都市进行的调查显示,北京和墨西哥一起被评为全球交通状况最糟糕的城市,IBM设定的交通痛苦指数总分为100分,北京和墨西哥城都得了99分。北京通勤上班者每天在路上的平均时间是52分钟。据测算,北京堵车造成的社会成本一天就是4000万元,一年按照300天计算,一年的社会成本就达到120亿!
北京还是一座“毒城”。堵车造成的汽车尾气集中和超时排放,已使北京毒气熏天;北京的空气污染极为严重。2006年4月18日,北京城一夜之间“空降”30多万吨黄沙。美国大使馆一直以来都在对空气质量进行独立监测,他们形容北京的空气“差极了”。根据北京市环保监测中心发布的数据,2010年北京市空气质量二级和好于二级的天数累计达到286天,占78.4%。天知道这样的数据是怎么采样的,是怎么测出来的,监测点在中南海还是人民大会堂?总之,在北京生活的人感觉却大相径庭。有人不怀好意地揣测,是故意没有计入对人体更加有害的小于2 .5微米的颗粒物。北京的天总是灰蒙蒙、阴霾霾的,哮喘病人、肺病和气管炎患者在北京居住会加快生命的进程。据说,在北京工作的外国外交官是有污染补贴的,北京一直就被他们纳入重度污染的地区,所以给他们的补贴很不菲。在外国很多大公司的驻京高层管理人员也都能享受得到这项福利,这是他们的人权。而在北京每天被动“吸毒”的国人却没有这种环保福利。
北京还是一座“枯城”。 今年2月10日,一场小雪降落京城,总算终结了北京长达108天的无有效降水纪录,也创下了60年来初雪最晚的纪录,据说还是人工降雪。北京早已成为世界上极度缺水的大城市之一,北京地区官厅、密云两大水库水量储存逐年减少,地表水源供水不足。作为北京的母亲河,以及海河最大支流的永定河,1960年代依然有20余亿立方米的丰富水量。曾经洪水泛滥的永定河早已断流,可怜巴巴的河水流不出北京境内,就全渗到地下了。2009年开始的一项堪称奢侈的170公里全人工河流计划,将耗资170亿元,每年河流所需1.3亿立方米水量也全部靠“人造。在永定河北京段上游河北怀来开建的解放后第一座水库官厅水库,设计总库容为41.6亿立方米,然而,该水库从未蓄满过水。1997年,由于水质污染,官厅水库被迫退出北京饮用水源序列。
人们在选择城市的位置时,水源是他们考虑的第一因素。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城市才有灵性,“风水之法,得水为上”,上善若水。人“逐水而居”是自古以来人类争取生存与发展一直遵循的基本规则。北京人却是“无水而居”,劳民伤财的南水北调工程则是“水逐人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北京却是“所谓伊人,不在水一方。”“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们的决策者是智者吗?
全世界几乎所有国家的首都都有一条或几条美丽的河流穿城而过或绕城而流,捷克布拉格的伏尔塔瓦河、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多瑙河、俄罗斯莫斯科的莫斯科河、英国伦敦的泰晤士河、法国巴黎的塞纳河、瑞士伯尔尼的阿勒河、德国波恩的莱茵河、德国柏林的施普雷河和哈维尔河、美国华盛顿的波托马克河……唯有北京,是一座没有水、没有灵性的“枯城”。
我实在想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把北京这块地方叫做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