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或者在梦里

 

春天，好不容易期待到来的春天，

鲜花怒放，生机勃勃。

但依然难免，风沙滚滚，横扫一切，

我们不得不蜷缩起来，

把曾经健壮而灵动的四肢，包裹起来，

把曾经犀利的眼光，收敛起来，

甚至，闭上，

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早已学会隐忍，

当然，我们希望，这隐忍，不是目的

我们隐忍着，闷头前行。

但渐渐地，隐忍成了常态，

我们忍了——活着才有希望；

再渐渐地，隐忍从常态渗入了骨血，

于是，我们不再知道，爆发合意。

于是，我们再也不能享受生活，无法体会愉悦和快感。

于是，即使春天来了，

坚冰融化，航道开通，

我们的心依然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

只有在梦里，

只有在别人的世界里，

我们才能悄悄地释放自己。。。

 

 

1，尽管如此

——里尔克

 

多少次，从墙上的书橱，

我取下叔本华，他把人生，

比作一个“令人悲伤的监狱”。

 

他说得对，我可什么也没丧失;

在寂寞的铁窗里面，

我拨动了我的心灵之弦，

幸运得像从前的达利波。

 

 

2，在春天或者在梦里

——里尔克

 

在春天或者在梦里，
我曾经遇见过你。
而今我们一起走过秋日，
你按着我的手哭泣。
　　
你是哭急逝的云彩，
还是血红的花瓣？都未必。
我觉得：你曾经是幸福的。
在春天或者在梦里。


1896年4月9日，布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