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

 

阴雨连绵，适于家居的天气。

读书或者枯坐，目光穿越乌云，

羊群朵朵，芳草碧连天。

湿漉漉的街道，江南深巷的青石板，

落落寡欢的女子，病态自足。

树木蓊蓊郁郁，香樟或者榕树，

巨大的树冠，支撑起一片私人的空间。

或者喝茶，看茶叶在杯中浮沉，

看茶色一点点淡去，无味之味。

或者拥被而卧，隐隐的霉味也是软的，

一个人的空白，甘心输掉的日子。

而心，早已是浸透雨水的花冠，

饱满而沉重，绚烂而短暂的凋零。

然后，辨认苍老的面容，珍藏桃花，

然后，触摸新生的秘密，一如从前。

2011-5-6

 

阅读

 

从一个词汇到另一个词汇

我走得并不匆忙，悲伤或者叹息

云烟过眼，随意的驻足

大多数的书都是越读越薄

 

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的距离很短

相似的眉眼，相似的步伐

合唱团一样的声音

比垃圾站还要多一些

 

但是，且慢，还有一些抽屉

还有一些电脑文档

被无限封存的文字

记录着时代的耻辱和人类的尊严

 

或许就是永恒的秘密，一个人的悲伤

隐忍的喉咙，干涩的呓语

是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只有疯子可以畅所欲言

2011-5-6

 

偶得

 

第一次心动的书籍已经丢失

散落的书页，发黄的照片

五月易变的天气，阴雨连着大雾

 

我曾多次拒绝朋友郊游的邀请

骑自行车慢慢行驶，下班的感觉

在北方的小城里我已经习惯了缓慢

2011-5-7

 

龟背竹

 

不多不少，我见证了七片叶子的诞生

一年一片的记忆，让我恍然如梦

在一间办公室的七年时间

初夏的午后，模糊的伤感

 

青春已经彻底消逝，白发偕同皱纹

在某个瞬间攻陷肉体

沉重的步履，日益缓慢的写作

重新修订的日程表开始生效

 

新的叶片正在舒展，轻微的嘎巴声

窗外的鸟鸣，让我触到自己的呼吸

然后呆坐，看鲜亮的鹅黄

曾经的稚嫩，和曾经的错误

201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