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州南边的UC圣地亚哥到北边的UC伯克利,财子带着没有任何暑假作业的轻松心情,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从一堆花丛飞到另一堆花丛,漫无目的地采撷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要制作什么佳酿的花蜜,让整个八月的31个日子在倒八字型的沙漏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美国劳工节之前的周末,财子回到洛杉矶郊外的“蜜工场”,并为中国留学生王玄徒步横穿美国之旅记下最后一个脚印,随后又被秋老虎的尾巴扫进了凉风习习的UCLA后花园。瞧那早起的园丁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在U字型北园和C字型东园各就各位,LA(拉)开阵势,迎接如潮水般涌来的新生们。据说那厢USC南加大的人潮更加汹涌,在某些场合还出现S型的排队长龙。处在地震带上的这两所名校今秋又能多收三五斗,至少可以经受得住近期美国教育产业的经济地震。
中秋节前夕,一群被寄宿家庭调教过的小留学生们“反客为主”,以墨式烧烤加上广式月饼招待久未谋面的财子叔叔。昨晚,财子则应邀陪同20位USC大留学生登上“海洋女神号”帆船,在风平浪静的玛琳娜得瑞港(Marina Del Rey)感受“海上生明月”的意境。
遥想一个半世纪前的少年容闳从珠海到澳门再到美国马萨诸塞州,把中国留学生的脚步刻印在新大陆,也把美国东岸的耶鲁大学等名校写进了中国留学史的第一卷。1872年-1875年,在曾国藩、李鸿章、容闳等洋务派的主持下,清政府先后派出四批共120名幼童赴美国留学,其中50多人后来进入哈佛、耶鲁、哥伦比亚、麻省理工等校深造,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即是其中的一位。如果你想了解这段历史,请参阅《留美幼童:中国最早的官派留学生》一书(钱钢与胡劲草合著,文汇出版社2004年出版)。
与当年的“留美幼童”相比,如今的小留学生不再有“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国家性使命,充其量只是肩负着“富过三代”的家庭性使命,在知识爆炸和思潮混沌的年代很容易迷失成长的方向,这就是他们的父母恳请财子担当“精神监护人”的意图所在。至于财子手上有什么法宝以及效果如何,只能通过电子邮件私下交流了。
与上个世纪最后三十年的“年长”留学生相比,如今自费赴海外的大留学生们不再披着理想主义的感性外衣,而是以现实主义的理性眼光选择热门学校和热门专业,如果听上去还不算很热门,那么就很可能是潜在的热门吧——如同几年前的私立大学USC,中国留学生近年来从几百人暴增到如今2千多人。他们的校友在硅谷等产业重地编织的就业关系网,又强化了该校某些专业的炙手可热。
可以预见,在中国留学史的新篇章中,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美西名校群体将赶超美东竞争对手,不管从经济效益还是从社会效益来讲,相关产业链所蕴涵的机会超乎财子原先的想象,欢迎具有某种资源优势的有识之士多多合作。留在沙滩上的深浅脚印终究要被潮水吞没,而在大潮中扬帆顺势而行才有希望完成一段历史性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