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美债息破两厘的启示


  标准普尔降低美国主权评级后,美国国债的利息不升反跌。近日,十年美国国库债券的利息更跌破两厘,这是美国获3A评级时也未出现过的。这种反常的表现,究竟象征着甚么呢?

  在正常的情况下,债券评级下降后,投资者对这种债券有戒心,担心其还款能力可能会受影响。在投资需求减弱的情况下,债券的发行者惟有增加利息作吸引,以抵消增加了的风险。但现在美债评级下降后债息反跌,显示投资者并没有被评级下降所吓走,依然继续增持美债。在美债的需求依然不断增加的情况下,投资者若想买到美国国债,惟有接受较低的利息。问题是投资者为甚么会有这样的选择?

  美债很值得投资吗?那又不见得。美国财赤严重,已超过十三万亿,相等于美国一年的生产总值。另一方面,政府又未能加税,亦未能削减福利,只能靠印钞票去还债。这样发展下去,美债的泡沫迟早会爆破。处于这种情况的美债,本应没有人肯买,但相对欧债来说,美债的处境还是较为好了一点。若论爆破的时间,欧债应该会先美债一步。情况一如客轮沉没后,乘客急急跳上两艘救生艇,发觉两艘救生艇都漏水,但一艘漏得快,一艘漏得慢。那漏得快的救生艇上的乘客,仍会弃漏得快的救生艇,试图登上漏得慢的救生艇。在这个时候,乘客是不会考虑漏得慢的救生艇最终也一样会沉没的。这只是两害取其轻的选择吧了。

  然而,在投资市场可不只两艘「救生艇」,美债漏水,为甚么不选股市与商品市场呢?原因是各国政府都没有正视经济系统里所出现的真正问题,而只是设法把问题延后,把矛盾掩盖。市场基本上不相信单靠量化宽松与增印钞票,就可以令问题得到解决。如果这些基本问题不解决,经济就不会真的好起来。如果经济不会大好,股市与商品市场也不会太值得投资。

  因此,我认为:在未来的三至五年里,欧美债务危机的问题一定会不断困扰着投资市场,久不久就引起一次骚乱;除了黄金与有一定货币功能的金属商品之外,其他商品与股市都不会出现真正的大牛市;价格只会在一定的幅度里上下波动,而不会有足以长期维持的升幅。

  债券市场的投资者,似乎比我还要悲观。我只是估计在未来三至五年里,经济好不起来;他们是十年里都不看好,否则十年美债的利息怎会跌破两厘?反映他们预期未来十年里,经济增长的平均年率也只有2%左右。

  因为,若然经济有正常增长的话,在实体经济里做生意,回报不可能低过每年两厘,做得好的公司更不只此数。现在投资者连低过两厘的美债也肯买,表示他们在市场上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投资。

  这种情况的出现,反映人们的心目中真正担心的是通缩,而不是通胀。如果大家真的担心会有通胀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愿意买两厘不足的十年期债券。不过以上的分析只根据欧美的情况而言,没有考虑到中国因素。香港受中国的因素影响较大,我不相信未来十年香港经济的平均增长率连2%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