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八）——米国的大学
女儿今年高中毕业，我们原本是希望她能去米国读大学的，可她执意要在德国读，我们也就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但这次来米国，我还是有心想地去了解一下米国的高等教育情况。所以，有意无意地多与朋友们聊起这个话题。而且在游览时也特意去哈佛、麻省理工、普林斯顿等米国大学转转。
走马观花地转转校园，对米国大学有一个肤浅的感官印象：米国的大学比米国更有历史。不论是哈佛大学，还是普林斯顿大学，他们的历史都比米国国家的历史还要长，哈佛大学至今已有376年的历史，比米国建国还要早140年。而这厚重的历史感从校园内各色的古典式的建筑中就能清楚地反映出来。在普林斯顿，主校门前那条大街叫做拿骚大街，而校园里最古老的建筑也被称为Nassau Hall，仅凭这名字就能把学校与欧洲皇室自然地联系在一起。当然，在普林斯顿大学，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标志着米国高校顶尖水平的“常青藤盟校”这一名字的来历了——君不见，在那古老的建筑上面爬满了嫩绿的常青藤吗？
辗转于校园之间，除了关注校园的各式古典建筑以外，我也特别留意校园的大门。与中国大学截然不同的是，米国大学的校门都不大，但是很多，尤其是在哈佛，差不多每两栋临街的楼之间都有进出校园的校门，校门建于不同的时期，但都不大，有的小到进出者要擦肩而过。绝没有中国大学的校门那样气派。哈佛大学能够进车的校门，也只有一辆汽车的宽度；而麻省理工学院等就根本没有“校门”，楼门就是校门。仅从校门这一点，就可以清晰地反映出中美高校的开放与保守。联想到清华大学等高校甚至阻止观光者进学校参观，这种把学校与社会隔绝开来，把学生们禁锢在象牙塔中的做法，只能让学生或者墨守陈规，或者翻墙而出。而在米国的高校，到处可见学生们在为观光者讲解学校的建筑和历史。中国改革开放已经30多年了，国门已经打开，但校门更加封闭。
说到大学，高考自然是回避不了的，未来一周，一年一度的中国高考就要进行了。对于高考，国内舆论多有诟病。刚刚正名的南方科技大学就曾高举过自主招生的大旗，试图否定高考。我一直以为:高考或许不是一种最好的学生评价体系，但却是一种可以服众的标杆。所以全世界各个国家几乎都有类似的“高考”，即使是崇尚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米国，也有类似的“高考”：SAT和ACT考试。同样，米国人也对这种考试能否全面衡量学生的能力表示怀疑，但是，学生的SAT或ACT成绩，已然成为米国高校录取新生的重要依据。此外，不论是亚洲的日本、韩国，还是欧洲的英国、法国，都是用统一考试的方式来选拔高校新生。可见高考是一种“国际惯例”。就我所了解的，只有德国不采用统一考试的方法来选拔大学新生。
当然，在米国，各个学校录取新生不是仅仅凭考试成绩，还会考虑学生的其他因素，比如学生的兴趣、社会能力等。而专家教授们的推荐也举足轻重。在这些名牌私立大学，甚至还会考虑家庭背景。比如，老布什是耶鲁毕业，小布什也就跟着上了耶鲁。如果硬拼考试，就凭小布什那智商，估计很难上耶鲁。美国私立学校的这些做法，为中国大学校长们所津津乐道。在“教授治校”的幌子下，校长们也要有录取新生的“特权”。据说现在每年的高校招生，校长们都有些“机动名额”，但这些机动名额并不是用来录取特长生，而是用来摆平一些特殊关系。但遑论中国校长们的诚信水平是否能值得公众信任，只就所有制的形式来看，用纳税人钱财建立起来的公立大学，就必须保持公平、公正的录取形式，而不能像私立大学那样处理招生问题。公立和私立还是应该有着很大差别的。真的别拿“不拘一格降人才”来掩饰高考录取中的徇私舞弊。
其实，热衷于高考的不仅是中国的家长和孩子，亚洲人普遍对于上大学情有独钟，以为这是“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即使到了米国，依然保持着这种思想。在美国，高中升大学的升学率已经高达80%，几乎是想上大学的孩子都能上大学。但是，上好大学依旧成为亚裔家庭培养孩子的主攻方向。今天，不论是在哈佛还是在普林斯顿的校园里，你到处可见亚裔孩子的身影。在哈佛门口的书店里，都会有人用中文跟你搭讪。其实，在美国，亚裔人口只占总人口的5%，但是在米国的私立高校中亚裔学生的比例却高达20%。这个“战绩”不仅归功于亚裔家庭的教育思想，更归功于亚裔孩子参加的高考补习班。如同国内的新东方，在米国，针对SAT、ACT等考试的课外补习学校在大城市中到处可见。 参加补习班是亚裔学生们考取高分的重要因素。久而久之，米国的大学也对亚裔学生的高分另眼相看。于是，很多大学制定了针对不同族群，设置了不同的录取分数线，甚至针对亚裔学生设定了录取名额。普遍的做法就是抑黄扬黑。这种局面的出现，就造成了亚裔学生之间的相互竞争。所以，在米国，对于亚裔家庭来说，高考的竞争似乎不比中国的高考轻松。值得欣慰的是，在貌似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中，亚裔人口依然越来越强大起来。这一组美国失业率的数字对比，可以清楚地反映出亚洲人的勤奋：白人: 7.4%；非洲裔: 13.0%； 拉丁裔: 10.3%；亚裔 5.2%。 由于这次来米国的时间很短，加之女儿已经确定在德国上大学了，所以参观米国大学的愿望也就淡漠了很多，比如，在费城待了两天，宁可陪侄子侄女去钓鱼，也没去大哥工作的宾大转转。在纽约，也没去哥伦比亚大学看看，从纽约回波士顿的路边就是耶鲁所在地纽黑文，也是呼一下就开过去了。不过，从参观过的几所大学，也算对米国的大学有了肤浅的印象。米国的好大学很多，但大多是私立的。较与公立大学相比，私立大学在运作上更加灵活，因而更加有活力。这大概跟企业运作也是相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