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的史诗与丁秋发的椅子


《白鹿原》的史诗与丁秋发的椅子

            =曹喜蛙 油画=丁秋发

根据陈忠实小说原著《白鹿原》改编的同名电影,不久就要上映了。关于电影改编的花絮一直纷纷扰扰,“花絮”这个词非常有意思,化解了我们这个社会现存的各种矛盾,一切深刻的矛盾似乎都可以通过“花絮”娱乐化解,应该说这是一种社会的文明进步。

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尽管故事有些删减,但是有关中国文化史诗的大脉络还是完美呈现,不啻为本次电影改编的一种成功。白鹿的喻义很多,可以说多重同在,不管是老百姓民俗意义上的一种吉祥如意的祝愿,还是家族的崛起,还是一个党派的崛起,抑或对未来的又一次,宛如《推背图》的预言。

社会是二元的,多复杂的矛盾,在白鹿原的故事里都化为白家与鹿家的争端,不管是一正一邪也好,还是亦正亦邪也好,不管是类似黑社会的祠堂,还是白社会的官场,奥妙都是一把椅子,参透了就立于主动,参不透就立于被动,这不由让我想起画家丁秋发的油画《椅子》系列的表现和思辨。

有关白鹿原故事里的小娥或性,其实一直是压抑的,是几千年鬼故事里女鬼的再一次重现现代版,不管新时代的党派之争之民主与否,妇女的地位总算是有所改变,虽然“妇女能顶半边天”似乎还只是童话,但女性的存在和挣扎却是触目惊心。其实,所谓女性的解放,其福利并不可能是女性独享,恰恰是心怀不愿纠结的男性实际上也会有份。好东西永远是可以分享的,不管起因是什么,因为历史的车轮是朝前的,因为社会永远是二元的,所谓二元就不是割裂的孤独。白鹿原里的男人们,不管是管事的还是跑腿的,似乎都分享过小娥的快乐,尽管有些快乐是以恐怖的面目出现的。似乎那把椅子是男人们坐着,但始终有一个女性的阴魂就深深的杵在在那椅子的中央,一如丁秋发的椅子系列的《旗袍》所呈现的。

丁秋发的另一幅画《给椅子洗个澡》显然是女性的视角和呼唤,是一种非革命、非男性的女性视角,是类似小娥的视角,男人们会为一把椅子去厮杀,而女人似乎柔弱无助的容纳这些个所有桀骜不驯的男人。男人的霸道,或霸气,一如并不真实的面具一样,本是个装饰,却成了悲剧的开始。不能不说中国的悲剧并不是女人的,恰恰是男人的。

同样的思辨,小说是一种手段,电影是一种手段,绘画也是一种手段,但触目惊心的程度各不相同,所剥离、挖割的深度则不一样,同样的问题和思索,陈忠实上世纪80年代就用小说提问了,中间改革开放几十年,几个导演都没能把小说改变成电影,一直到王安全的不懈尝试,最后尽管有得有失还是成了,而80后的画家丁秋发则用自己的视角也几乎同时默默的在自己的画室完成了系列椅子的创作。这一切似乎没关系,但毕竟纠结一起。有关改革开放的成就回顾,历经几次官方的总结,但多不得要领,总觉以作秀见长于是不足,有关民间的回顾则还远远没有开始。

 

即使白鹿原的故事写成书、拍成电影,甚至电视,但这个故事还会延续下去,所谓在劫难逃,所谓宿命,所谓孬种或不屑子孙,一茬一茬,但愿一切都能归于自然、阳光,但愿能给椅子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