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的升级版——后市场经济（1）
——对中国后市场化改革的100条初步建议（草稿）
东方金融
内容提要:
按照十八大和201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全面深化体制改革要求，本报告以社会过剩资金和过剩生产能力为资源，在凯恩斯救市和格赛尔（政府）票据理论的基础上，参照列特尔和格列柯的货币经济思想，与市场经济学并列，引进和形成第二种经济学——过剩经济学，市场经济学与过剩经济学的有机嫁接将共同构成市场经济学的升级版——后市场经济学。
过剩经济学的核心是发展票据经济，占用货币发行指标，发行（政府）票据，在市场上采购，满足公共产品需求，而票据的背书流通，与货币流通一样，拉动经济增长。政府票据既是第二种税收方式，不需要征集的间接税收——占用货币发行指标发行而无需偿还的政府采购凭证，与市场经济直接强制征集的税收并列，又是第二种货币发行方法——票据贴现，与市场经济通过增发贷款发行货币的方法并列。
利用中国目前每年占GDP大约四分之一的货币发行指标和宝贵而庞大的过剩资源，改革货币发行和流通方式，以票据贴现逐步置换银行贷款，以票据背书置换货币流通；改革税收征集财政支出方式，发行保值的政府基金吸纳过剩资金，依托政府基金占用货币发行指标发行政府票据，实现公共产品采购，在解决金融危机的同时，通过发展社会保障、可持续产业、国际资本输出、国际互惠经济、国际公共产品等新的公共经济产业集群，弥补金融危机、两极分化、刚性失业、结构失衡、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市场经济缺陷。由此，将形成与市场经济（私人经济）并列的第二种国民经济体系——公共经济体系。
进而确保实现党中央提出的“稳增长、转方式、调结构”的近期经济工作总体要求，和2020年在中国建成小康社会的长远目标。
由于本报告仅仅是研究如何利用过剩资源进行改革的思考，所以相对经济体制总体设计而言，本报告仅仅是对过剩经济和公共经济与市场经济如何嫁接协调的一部分体制的补充性探索，目的是供国家进行总体改革设计时作一种参考。
引言
一、为什么叫后市场化改革？
大家知道，中国1978年开始进行的改革，叫市场化改革，是在计划经济的基础上，建立市场经济。经过35年的改革开放，现在，党中央又提出进行新一轮的体制改革，那么，如何对本轮新的经济体制改革的阶段性进行定性呢？目前有各种说法。其中，美国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有后危机时代金融改革的提法，前世界银行副行长林毅夫有新新常态的提法，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陈佳贵则有成熟的市场经济阶段的提法。
本报告综合上述三种提法，认为，新一轮经济体制改革可称为后市场经济改革，或者称为后市场化改革。其理由：
一是1978年开始的市场化改革，到2002年，十六大在大会报告中已经宣布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基本制度的任务，新一轮的改革是研究在建立市场经济制度以后的现代经济制度框架，除了进一步完善市场经济制度之外，还需要研究市场经济制度不能解决的经济社会问题。
二是以2002年秋天，党中央提出科学发展观为发端的新一轮改革，其任务除了进一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外，更主要的是弥补市场经济带来的各种弊端，在进一步做大蛋糕的同时，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建立分配和利用蛋糕的体制，推出新的非市场的改革举措，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
三是由于新一轮改革是建立在市场化体制基础上的改革，没有市场经济不断做大的蛋糕，分配和利用蛋糕的过剩经济也就无从谈起，而没有过剩经济公平分配和科学利用过剩资金和过剩生产能力，要消除市场经济弊端也将无从谈起。所以过剩经济和市场经济是不可分离的现代经济的两大组成部分，两者的结合是市场经济的升华，由此可称后市场经济，建立后市场经济的改革可称为后市场化改革。后市场化的提法可以避免人们把过剩经济与计划经济互相混淆。
二、后市场化改革与市场化改革有什么区别？
后市场化改革与市场化改革的区别是多方面的：
一是初始条件存在巨大差异。市场化改革初始条件是由计划经济形成的物质匮乏，资金匮乏，私人产品供给和公共产品分配均衡，物价由于管制而稳定；后市场化改革的初始条件则是经过35年市场经济建设，我国已经形成举世公认的强大国力，社会产品丰富，生产能力过剩，各种资金过剩，同时世界金融危机的阴霾不散，我国的市场经济弊端也不容忽视。
二是改革目标存在巨大差异。市场化改革目标的激励人们理性运用稀缺资源更多创造财富，经济建设的目标占据统治地位。在经济建设已经取得长足进展，市场经济缺陷日益突出的情况下，后市场化改革目标是如何按照科学发展观的要求，实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五大目标，公平有效分配和运用过剩资源，弥补市场经济带来的各种缺陷。
实现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建成小康社会等目标，推进第二轮经济社会改革，解决现存的各种经济社会问题，实现国民经济稳定、绿色和可持续发展，必须解决根本绕不开的两大难题：一是防范世界金融风险。规避国际金融危机对出口，对巨额外汇储备和国内货币供应的影响；二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使国民经济摆脱对贷款、投资和工业的依赖，使地方财政摆脱对土地收入的依赖。
三是改革的参照系存在巨大差异。市场化改革有国外几百年成熟的市场经济实践可以参照，转型国家可以享受丰厚的改革红利，中国的迅速崛起就是明证；后市场化改革是对市场经济的巨大挑战。目前世界金融危机正在困扰着整个市场经济世界，中国与其他发达和发展中国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没有系统的参照系！
四是改革的前景存在巨大差异。市场化改革由于是整体拿来的西方市场经济现成体制，见效快，发展迅速并持续，连续高增长是市场化改革的最大特点；由于是释放生产力，基本不存在衰退问题。而下一步的改革，改革前景有许多不确定性。如果仅仅按照市场化模式进行深化改革，中国的前景有两个：一个是象日本一样被“剪羊毛”，可能性比较小，但是有，目前，欧洲希腊、西班牙等也正在被“剪羊毛”；另一个是象美国以外，没有被“剪羊毛”的发达德国等国家一样，进入经济大国行列，且可能性比较大。
市场经济的精髓是保护竞争，优胜劣汰，其特点是过度竞争，胜者通吃，垄断为王。经济大国之间激烈经济、金融、政治、外交、军事、文化、科技竞争，以至战争，将永无休止，市场经济的世界将永无宁日。这既是市场经济创造财富的奥秘所在，也是市场经济存在各种弊端的根源所在。市场经济的经济大国之间没有共赢，只有此消彼长，大多数经济大国低增长加上或有的负增长将取代高增长。而且，无论是否被“剪羊毛”，市场经济的固有缺陷，特别的周而复始的通货膨胀通货紧缩循环，还将在国内外不断演化。
五是改革的理论基础存在本质上的巨大差异。市场化改革依托的市场经济理论，市场经济理论是在假定资源稀缺和理性经济人的基础上形成的，本轮世界金融危机证明，市场经济理论在化解金融危机方面已经无能为力。凯恩斯主义积极的货币和财政政策，造成了社会资金愈加泛滥，财政资金日益枯竭的怪象。后市场化改革绕不过金融危机，后市场化改革的核心必须是化解世界金融危机，并由此化解市场经济其他缺陷。既然市场经济理论不能解读金融危机并造成各种缺陷，后市场经济改革就必须首先寻找或者创造可以化解金融危机并克服市场经济缺陷的新的经济理论。
三、后市场化改革需要创立什么样的理论？
首先，要“投鼠忌器”。后市场化改革需要的是弥补市场经济缺陷的理论，而不是否定市场经济的理论，不能因为市场经济有缺陷而抛弃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是创造财富的永动机，它是迄今为止生产效率最高的先进的经济制度，它满足了人类追求富裕的理想。与此同时，市场经济又是社会财富分配不公的源头，它是有着严重缺陷的社会制度，它破坏了人类追求公平的理想。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践证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是公平但是物质匮乏的经济制度。所以，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已经先后放弃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下一步改革应该是在坚持市场经济高效创造财富的前提下，如何化解市场经济的各种缺陷，而不是轻易抛弃市场经济。
其次，要勇于创新。后市场化改革需要打破对市场经济理论的迷信。迄今为止，在当代市场经济理论框架内，世界绝大多数经济金融专家对如何破解当前世界经济金融危机，已经力所不能及。
市场经济的各种缺陷是市场经济创造财富的伴生物，市场经济是创造财富的理论，而不是处理各种伴生物的理论。用市场经济理论解读和处理市场经济的伴生物，逻辑上是不通的。
正像冶金学是生产各种金属的理论，生产金属，同时伴生许多废热、废气、废液、废渣、噪声和辐射等污染物。生产金属的各种炉窑是不能处理在冶炼过程中，由炉窑排放的各种污染物的。处理各种冶炼污染物需求各种专门的环保设备。
同样，处理市场经济缺陷或者叫污染物、伴生物，也必须使用有别于市场经济的其他方法。从这个意义上说，市场经济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及整个经济制度不适宜资源过剩的经济现状，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了。
第三，要有根有据。后市场化改革的理论必须来自经过检验的实践和早期理论的积累。后市场经济理论不能仅仅是简单的逻辑推理，而更应该是可以派生操作的经济制度和政策。后市场经济理论的成果和最终产品，应该是可以补充和完善目前市场经济体制的，可以实际操作的若干经济改革建议。
注：本文引言的一、二两部分曾经在价值中国发表，此次再次发表已经过一些重要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