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备战2015:大危机与大衰退会否被启动?
2015年,世界经济形势的气息显得很不同,它并非如2014年一样给人以挑战与激情。相反,当一切变革进入实质期,全世界都开始屏住呼吸。敏锐的世界观察家或许已经嗅到一丝危险信号: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与大衰退会否于今年进入倒计时?它或许会在世界经济几个战略敏感地带(如,欧盟、俄罗斯、希腊、中东等地,以及诸多新兴经济体)率先形成不同寻常的危机打击,而全球性大衰退是否会在今年会被触发?这或许正是各国需要联手思考的问题。
不过,令人悲观的是,多数国家建立在自身利益角度,独立的看待这个问题,或许会加速这种危机的爆发。虽然,每个国家都在希望,在可能的大危机与大衰退来临之前,找到解决之道。但是,当前的世界经济,风险的规避已经不再是独善其身的问题。
二、美元杠杆与信用派生的渠道、流程与方式分析:冲击全球经济的方式与规模评价
美元杠杆所启动的汇率战规模有多大?按照2014年10月19日美联储发布的美国商业银行的数据,M3为150万亿美元。我们可以把其称为美联储发行的美元规模。经常,我们想到的是国际游资。事实上,传统的国际游资所规范的范畴,远不足以评价当前的形势。
我们所说的游离于美国央行监控之外的这部分投机资本。2008年曾有的报告测算,全世界游资总额9300多亿美元,规模不到1万亿美元;2014年亦有专家预测国际游资的规模可达7万亿美元以上,甚至认为仅欧洲市场至少存在10万亿美元游资规模,而亚洲市场一年的流动性规模,可达3万亿。如,2013年9月美元宽松,仅一周流入亚洲股市的资金规模,约为57亿美元左右;而在2013年6月美元收紧预期的一个周内,截至6月12日前的一周内,亚洲股票和债券基金流出资金达21亿美元。而且这仅仅游资于股市范畴的小规模流动。
事实上,当前国际汇率影响下的短期资本流动,完全不可以局限于起因于上世纪50年代的“欧洲美元”传统概念下所理解美国监控之外的资本。随着全球资本市场开放的深化,不管是美国还是欧洲,在为资本市场提供流动性的初衷上,美联储和欧洲央行本质上并无二致。虽然,在流动性的构成与提供方式存在明显的差异。但是,不管是在伦敦、法兰克福、还是纽约的外汇交易市场,还是在国际清算银行(BIS) 欧洲清算银行(Euro Clear),都具备美国商业银行及机构的短期信用与杠杆的融通工具。而它可以提供欧盟及新兴市场化国家等在内的所有符合资质的短期信用工具与信用杠杆的派生。并被投机资本根据利差投入到各国的资本市场。
目前,很难说这些工具会被分类,或者被归属于欧洲央行还是美国所监管。那么,既然都具有美元发挥短期杠杆与信用的派生功能,那么,以美联储发行的M3货币规模作为其发挥作用的基础亦并不为过。所以,这个规模不再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欧洲美元”的范畴,更贴切一些,它以美联储商业银行M3 货币为基础更为切近。
虽然传统视角下,游资历是发挥冲击作用的方式令人记忆犹新。但是,传统国际游资规模极其有限,但是,其发挥作用,即使是在当时各国相对封闭与独立的货币金融体系下展开,亦令人记忆犹新。
这种短期游资的运作路径可归纳为:传统情况下,国际投机家操纵短期游资,通常采取三路夹击或兵分四路的做法,实行同步打击。比如,从汇率、利率、债市及证券市场同时出手,进行多重打击。一方面出击汇率市场,形成该国贸易失衡与收支赤字,同时影响债市,恶化下,国际收支难以校正;另一方面通过资本市场,打击该国财政货币政策,发挥杠杆的杯水车薪效果,萎缩该国产能。夹击效果下,反作用于国际贸易,加速该国国际收支与外汇市场的不均衡性,在财政货币政策失效下,走向崩溃;同时,通过利率市场打击直接投资,通过证券市场直接打击资产定价与资本交易体系,影响直接投资萎缩,杠杆逐利资本的大进大出,使国内投资、债务及财政状况进一步恶化,造成产能进一步萎缩。三路夹击下,从外部与内部两个市场瓦解掉该国国民经济。事实上,当一国国际收支体系濒临崩溃时,即会导致该国被踢出与世界各国合理的贸易的条件框架。而在国内范畴,该国的本币为基础的货币金融体系以及财政调控体系即会告崩溃,即抽离了该国国民经济与产业矗立的基础。那么,汇率的打击即可以使本币彻底其维持国民经济运行的基础性功能及职能,使国民经济进入黑暗期。
诚如我们谈到,当前,金融深化下的短期货币工具已经无所谓它是形成于伦敦还是在纽约,抑或是信用或杠杆派剩于BIS或是Euro Clear。因为,当前形势下的美元杠杆,是在一个极度不不均衡的黑匣子下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它在全球金融高度深化的开放的机制下,获得了杠杆发挥作用的先决条件。特别是后发展的新兴市场国家,其金融开放与资本市场开放的步伐,承受打击能力将会超过其国民经济发展的负重。
那么,当前的情况的发展会达到怎么样的严重程度?实际上问题或许会超出传统的惯性理解。因为,如果我们不再以传统游资规模来概念这个短期资本规模,那么,其影响规模、程度与发展下去的空间,则会放大很多倍….甚至会超出想象。所以,我在提出美国商业银行的M3货币规模,由于,短期资本派生杠杆依据的条件、范畴与规模不同,那么,不同专家学者在预测短期的游资规模上,会存在很大的差异。
当前,美元一级资本都是在各国的金融监管之下。但是,不同的是,国际短期游资的派生渠道,它并不再以传统的欧洲美元与派生美元的形态存在。而是,不会再考虑美元的监管条件,甚至会在监管的M3货币下,以短期流动性杠杆与派生信用形态生成。所以,全球金融一体化日益深化条件下,特别是资本项目自由化的达成,很大程度上,这种流动杠杆与信用杠杆的发挥并不会局限于游离于美国监控之外的美元的流动规模。它可以以M3货币规模为基础。商业银行与投机资本会集中现金、活期存款、储蓄及定期存款于大资本账户,进行金融工具的创新,使它的短期投机性与流动性增强。所以,这种短期资本的生成,不仅可以涵盖了一级资本还可以覆盖二级资本市场运行的全部基础货币。
那么,这种增加资本短期流动性的金融创新工具是运作的呢?事实上,它不仅仅可以通过与国际经济紧密相关的银行信用、商业信用等形成短期资本流动的杠杆,同时,亦可以从所覆盖的二级资本市场,甚至类似美国次级债角度形成高风险的短期流动性投机资本。
拿M3货币存量来说,仅就国际贸易交易、结算、议付、支付、结汇等各环节流程看,在当前的国际贸易活动中,即派生出各种撬动短期信用派生的杠杆。如,我们所知,银行信用单证或商业信用单证,会至少经历三次以上的外汇结算流程。但是,对于占世界贸易90%周期较长的海运贸易商品,通常任一项至少要做出一次外汇套期保值的操作,形成一次资本市场的外汇结算。不管是期货还是期权的交易,即形成影响国际大宗商品期货或期权市场交易的重要短期杠杆。世界各国竞相贬值的汇率战下,汇率获与利率市场的指数交易,亦会成为引导国际短期资本兴风作浪的杠杆。
但是,即使在通常的贸易收支外汇形成的杠杆流程上,这个过程却远远不够。因为国际炒家会继续利用它的信用派生功能,进一步完成多次的信用派生过程,并使短期资本重复流向资本市场,造成汇率冲击的叠加效果。比如,在操作角度,国际商业银行所开具的银行系用单证(如:外贸L/C)或商业承兑及抵押单证,往往会在指定收益银行,或者较高信用等级单证在BIS或EURO CLEAR,具有抵押背书及重复转让的流通功能,它会使每一笔贸易的结汇承兑为现金或获得投资。这个流程中,会使市场获得成倍流动性。这些短期投机资本往往会在汇率大幅波动下,客观上构建出冲击一国国际收支的加速器,进入资本市场,推波助澜。在两者叠加的效果所造成的汇率波动,最终会远远抵消了贸易条件为贸易国所带来的商品贸易利益,最终足以倾覆任何国家的贸易均衡条件。
另外,我们所谈到美联储M3货币作为二级资本市场的基础货币,事实上,这部分市场,亦具有瞬间转化为短期投机资本的属性,所以,金融深化下,亦并不能期望它会非循规蹈矩。二级资本市场指各类有价证券及各类权证的交易市场。但是,我们需要注意到的是,不仅各类股票证券存单等资产可以通过抵押转让交易等派生短期信用,同时,标化与非标化的金融工具及衍生品亦可以形成新的短期信用杠杆,当然,可以转让抵押兑现的次级债,亦是如此。任何可兑付现金或者形成短期信用资本的资产,都构成信用的派生的环节。
大资本账户整合下,M3项下的各类资金汇集下的杠杆效应是极其显著的。美国银行机构、国际炒家会通过庞大的资本账户在国际范围内操纵各国短期汇率,形使其成为常规性杠杆与手段。这个杠杆规模是巨大的。它不仅平行于国际外汇市场的国际收支的活动范畴,同时会将其规模在M3项下扩展到非常庞大的范围。
在世界货币金融体系极度倾斜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探讨美元的汇率杠杆及其发展的趋势,探索它发挥作用的临界点?那么,这种不合理的世界货币秩序,犹如某种游戏规则下的搅拌机,而诸国为石子,美国为涡轮。寻求改变,那么,需要各国普遍参与共同成为涡轮的掌舵者。
可以看到,国际投机性交易对于2015年的汇率变动、外汇市场波动、资本市场变化将会有怎样的影响。实质上,2015年起,或许在未来的世界货币金融秩序以及世界新的经济秩序的变革中,预示经济战开始进入腥风血雨的一年。
三、不破不立:并非一个无解的过程
就世界汇率制度来说,也许正如保罗·克鲁格曼的“三角不可能理论”所言: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货币政策独立性、资本的自由流动性以及汇率稳定性三个目标无法同时实现。而如果要满足其中的两个,就必然要放弃一个。这也正是我在“世界大变局”系列之四中所谈及的:在当前各国参与开放型一体化市场中,美元杠杆下的风险规避却是一个无解的过程。
如果解决?当世界接受全球一体化与金融深化的条件,将平等均衡的理想让位于一个不平衡的世界经济秩序时,并受制于一个闭锁于一个黑匣子空间的游戏规则时,每个国家都是杠杆的损失者,一个搅拌机下的石子。那么,唯一破除它的办法是探求改变游戏规则的路径与方法,而不是这个游戏规则下的对峙,或者彼此竞争下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