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的经济发展与风土人情


  出了机场,就只看见沙尘滚滚,黄沙万里,飞沙走石之中,除出少量的机车和行人,悠哉游哉的只有狗和鸡。来接我们的是一辆淡黄白色的小轿车,果真是自动化(自己动手),除出喇叭不响,全身都在响的一部不知年小轿车,一问之下,果然,该车的使用年月比我岁数还大,也只能原宥它的诸多不足了,但它倒是老当益壮,仍然性能良好,跑起来似阵风。它呼啸奔过,十分威风。

  往外看,首先映入眼廉的是艳阳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花树,数丈高的大树,傲气十足地挺拔伸展着碧绿的枝叶,树顶上开出碗大的花朵,鲜艳夺目,密密麻麻、毫无心机地开出美不胜收的花,颜色出奇的浓烈娇好,金黄、黄、鲜红、桃、玫瑰紫、深蓝、深紫,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汇成一副奇景。看到花树上开的花,才知道“怒放”这个词的具体含义。

  花树的花之美,不是细线条柔和的美,也不是含羞安静的美,更不是矜持着待人发掘的美,也不是悠缓袭人的美。花树的美是粗线条强有力的美,这种美是叫嚣着急劲冲刺而来的美,是热情洋溢、决不安静、充满动感地砸过来的。

  我知道,花树的美,直到我很老很老的时候,也不会忘记。

  因为少养鸡场,也鲜有化学饲料,是以那儿的牲畜,味道真正鲜美。确是值得一提的是老挝那美味的鸡,他们对鸡实行的是放养制,个头奇小的黑鸡,三五成群地在街上奔跑,自由觅食,物竞天择,到了夜晚自动归家。享有着城市鸡难得的自由。也许是风俗习惯,在老挝,差不多每家每户都养有三、五七只鸡,是以鸡肉对他们而言,是极平贱的食物,但这种鸡的鲜嫩实在令人难以忘怀。美味的鸡丝配上粗制的米面,成了一道美食,也不见加什么味精味素,却已经香气四溢,令人唾涎三尺,从不喜食鸡肉的我,也开放肠胃大吃一通,令米面伙计又惊又喜,因为热带地区的人食量极小,每每少食而多餐,所以他们很难看到食量大的人,而且食者是他们眼中的漂亮姑娘,是以他们把观看我们吃米面当成一道景色一样,排排坐着,围成一个圈,在不远处看,一边看一边笑一边议论,就这样,我们在无意之中,成了一道风景,而且看者与被看者双方都很愉快。

  老挝的人民是极为纯真、老实与善良的,祟拜泰国的一切,家家户户都供有泰王的照片。就像刚改革开放时,中国大陆的老百姓对港台事物有一种羡慕、祟尚的心理一样,但老挝人民祟拜得更彻底,每年都向泰国的皇帝供奉来自这块土地上最好最有价值的产物。从来没见过如此甘心受剥削的人民,是以知道给我印像一直很好的泰国也不是好相与,浩脱脱的一只笑而虎。曾有点难过,但很快就过去了,也不曾为他们不值,有什么用呢,你看来为其不值,他们本身似乎还挺享受呢,乐在其中呵,不足为外人道哉。

  在老挝,地价相对来说很便宜,贫富差距也比较大,花不多的钱,就可以买一大片地,修建别墅。绿草如茵,花树斗艳,宁静安逸,不失为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在老挝,社会秩序好得令人难以置信,晚上八点多街上就没什么人了,生活节奏缓慢而安定,是个生活的地方,也许物质生活差的缘故,人民也无甚斗志,十分和睦,人与人之间有久违了的真诚与关爱,随便问了问与我们一样住在西班牙式酒店旅舍的邻居:几个美国人,他们与我一样,对老挝人民印象极佳,虽然老挝不富不先进,但老挝的人却是纯朴憨直而忠厚的。

  在这儿,有许多别致的有规模的外国建筑,有些似法国建筑,又有些似西班牙建筑,但又不尽然。总之,这儿有许许多多在别的地方见不到的稀有建筑,比如广场中心那道古旧的名门,灰黑色,保存完整,虽然陈旧,但气势宏伟,并不亚于法国的凯旋门。老挝寺庙的建筑也与别不同,庙顶有点像泰、缅的圆头尖顶,但颜色之浓烈奇突,非观之不能感受。寺庙门前的神像足有三人高,威武彩艳,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予人一种压迫感,色彩也是出奇的诧异与浓重,鲜黄鲜红,让人看久了会成色盲。

  老挝的钱,票面奇大。有次,见到一个小女孩拿厚厚一大叠钞票只买了小包豆芽,把我笑得打跌,钱,怎么可以贱到这种地步,真让人没有信心。

  不知为什么,在老挝这个地方,尚有为数不少的外国人,美英法加德不一而数,街头巷尾四处可见金发蓝眼,为着这些国际友人,市区最繁华的一条街,开满了全世界各国的餐馆,在好奇心驱使下,进到一间印度餐馆,意欲品尝印度菜,地方不大,但整洁干净,银制餐具闪闪发光,但一看锅里,一闻到味道,就马上后悔了,想走已来不及了,印度掌柜已热情地迎上来了,退避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其实菜并不脏,十分卫生,美观地盛在银制雕花的长方形锅里,下面有银制的小炭炉烧着,桌上还铺着雪白手锈暗花的桌布,桌上的细颈银行瓶还插着茉莉花,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菜给我一种脏的感觉,只怪其菜卖像不佳。著名的咖喱羊肉,吃了一小勺,却花了十万分的努力才将之吞下肚去,我非常不习惯,并且胃内翻腾,想呕吐。亏得是自助餐,我可以不去拿菜,只吃水果与矿泉水,幸而有美妙动人哀怨深情的印度情歌,那如泣如诉的乐韵,低回流转的印度传统乐器:“释他”,似一只手,拉住我,才使我不敢于被那些色彩太鲜艳亮丽的菜吓死,因为色泽金黄或桔红,又伴着一股不寻常的浓香,是以这些菜不像是可以入口的。其实,我适应能力决对不差,非常能将就,但不知如何偏偏对印度菜“情有独惧”,还有父母数次表示欣赏的印度咖喱,我也表示坚决拒绝,一想到那味道,就是此刻也觉喉咙卡住,胃部搅动,真可怕。

  知道自己对印度菜不敬,因为浅尝辄止,是以专门跑出去买了几串花环,挂在印度神:三面大象的头上,并在心里说了句真诚的对不起,请包涵。

  老挝的人民,脸上的表情非常细致,十分矜持,细腻恬淡,不似中国人脸上的呆板、麻木不仁;也不似香港人的满脸生冷;也不像日本上脸上的神秘莫测;也不像泰国人脸上的幼稚、兴奋;更不像新加坡人脸上的神情模糊;也不像马来西亚人脸上的天真诧异……

  总之,老挝人脸上的表情似服用过大量海洛因的瘾君子一样,似乎正在享受着什么难描难述的梦幻经历,长长卷卷的浓密睫毛下一双双似睡非睡的朦胧醉眼,嘴角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竟有几分妩媚之姿,十分好脾气的样子,异常讨喜,但看得久了,看得多了,就有点可怕,仿佛在任何时候他们都是这种表情,仿佛就连捱打时,脸上也是一般表情。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梦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