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机构降低医疗成本的“中策”是提升医疗质量。要降低医疗成本,防范医方的道德风险是一个有效和合理的办法,但不是一个唯一合理和有效的办法。除了防范道德风险以外,提升医疗质量也是降低医疗成本的一种重要方法。这里,读者或许会心生疑问,提升医疗质量只能增加医疗成本,怎么会降低医疗成本呢?这种将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对立的观点其实是有失偏颇的。实际上,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既不是一种完全对立的关系,也不是一种完全统一的关系,而是一种对立统一的关系。从对立的方面看,提升医疗质量需要耗费医疗资源,而耗费医疗资源必然增加医疗成本。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要改善医疗服务的检查效果,必须购置先进的检验设备和影像设备,而购置检验和影像设备必然增加医疗成本;二是要改善医疗服务的诊断效果,必须引进和培养高层次的医学人才,而引进和培养高层次的医学人才必然增加医疗成本;三是要改善医疗服务的治疗效果,必须采购质优价高的药品和器材,而采购药品和器材必然增加医疗成本。可见,提升医疗质量确实增加医疗成本。因此,人们便反推出出一个结论,降低医疗成本必然降低医疗质量。进而认为,降低医疗成本和保障医疗质量是一个悖论,是医疗保险付费方式改革难以摆脱的魔咒。实际上,这种观点只看到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对立的一面,而未看到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统一的一面。从统一的方面看,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是一种兼容关系。医疗质量有狭义的医疗质量和广义的医疗质量。狭义的医疗质量是指疾病的医疗效果,主要包括检查效果、诊断效果、治疗效果;广义的医疗质量是指健康的维护效果,主要包括预防效果、治疗效果、康复效果。
狭义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的兼容状况。在检查方面,如果医院有一批先进的检查和影像设备,就可以一次性检查出病情,从而减少了多次性和重复性检查所造成的医疗成本;在诊断方面,如果医院有一批高层次的医学人次,就可以一次性诊断出病因,从而可以减少多次性和重复性诊断所造成的医疗成本;在治疗方面,如果医院有一批疗效很好的药品和器材,就可以一次性治愈病根,从而可以减少多次性和重复性治疗所造成的医疗成本。可见,提升医疗质量不仅可以降低医院的医疗成本,还能降低患者的医疗负担。
广义医疗质量和医疗成本的兼容状况。从防病角度看,提升医疗质量意味着可以有效防止“健康变有病”。健康的医疗成本比患病的医疗成本低,所以提升医疗质量必然可以降低医疗成本。从治病角度看,提升医疗质量意味着可以有效防止“小病变大病”。大病的医疗成本比小病的医疗成本高,所以提升医疗质量必然可以降低医疗成本。从疗病角度看,提升医疗质量意味着可以防止“治愈变复发”。治愈后复发的医疗成本比治愈后不复发的医疗成本高,所以提升医疗质量必然可以降低医疗成本。
综上分析,无论是狭义的医疗质量,还是广义的医疗质量,提高医疗质量短期内可能会增加医疗成本,但是长期内有利于降低医疗成本。因此,在医疗保险预付费方式下,我们要大胆低采用提升医疗质量的途径降低医疗成本。如果说防范道德风险是一种防止医方“做坏事”的途径降低医疗成本,那么提高医疗质量是一种激励医方“做好事”的途径降低医疗成本。两者双管齐下才能有效降低医疗成本和控制医疗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