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牛仔裤,还是小时候,从那种夸张的喇叭裤开始。
没错,我卖了很多年的牛仔裤。
有幸去广东中山市参观过生产牛仔裤的厂家们。
加个“们”,因为一条牛仔裤,不是一个厂家就能生产的出来的。
小时候,家里种过棉花,棉花宝宝到了秋天,就会开的白花花的。宝宝都是可爱又可恨的,大概是因为我手笨,我摘的棉花总是参杂着许多的枯萎的棉花叶子,就像白砂糖里掺了沙土,煞是难捡,令家长头疼万分。
好在老家的人,还有全国各地种棉花的人,都比我厉害,摘的棉花都很干净。才没导致我们穿的白T恤上面有各种不规则的斑斓。
棉花收好后,晒干,不时有开车的人来收。
到了纱厂,棉花宝宝应该是被揍的挺惨,变成了一锭锭纱线。
纱线到了纺织厂,纺织厂承担了给纱线相亲的责任,让它们相亲相爱,紧紧抱团,就成了布。
裁剪是一个拆婚大师,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把布家族拆的是人仰马翻。
缝纫机是个复合大师,唧唧唧唧一顿操作,不管谁是谁家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凑合着安家落户了。
安家落户后,一片灰暗。(这时候的布基本上还是很黑很硬)
洗水厂可以理解为拥有很多超级大的全自动洗衣机工厂。黑裤子放进去,加点不知何物的东东,一个“嘿”字表达不了那种神奇,出来后就是,深蓝,浅蓝,各种颜色。
破洞,印花,等等不明所以然的工序,不可描述。
滴滴滴,厂家发货到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档口老板深知我等民众之懒惰,发挥了伟大的献身精神。
联系摄影公司,摄影师一顿咔咔咔,图拍好了,后期美工一顿修,编辑好,档口老板发给我等民众。
我们民众,气啦咔嚓,弄到我们的小店里面。
网上开店民众千千万,何人知道我是谁。
门前一声雷,说我是谁我是谁,拿大喇叭喊喊,买喇叭花点钱。
消费者听见后来看,你喊任你喊,你卖这个我不喜欢。
没辙,又买几个喇叭,亲,来看,还有,保证有你喜欢。
你喊,他也喊,喇叭价格往上翻。
裤子多到卖不完。
任你卖不完,还是要生产,为何,不生产,就不能吃饭。
这个没讲完,又来新负担。
00后小姑娘爱露脸,美轮美奂惹人稀罕。她,打底,裙子,休闲裤,就是不穿牛仔蓝。
可怜我们牛仔蓝,半死不活被拍岸边。
本是同根生,着急来相煎?
奈何牛仔家族,人数千千万,再难出一个爆款来顶天。
你不喜欢,我不喜欢,舅舅不爱姥姥嫌。
深叹一口气,担子千千万,压垮我双肩。
曾几何时,我们牛仔也曾傲过天。
我们寄予牛仔裤太多希望,根本没有考虑过牛仔裤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