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吴虹飞

[转载]《别了,我的文艺女青年》及文艺之夜
再不相爱就老了(4)
我妈(一)
今年春节,天气好了我妈就赶紧换被套。
她还电话工友约打麻将。去年比赛,她和我爸搭档,一个近视,一个远视,牌就出错了。她就赶紧在今年开打之前换一个搭档。我妈是深谋远虑的。她换了一个会讲侗语的搭档——当年他们一起随招工队来的工友。这样他们可以用侗语商量出牌。我妈把她一辈子的才华和智慧都放在了这场比赛上了。
我妈想着,清明到了,新茶长了,她要回三江老家,和姨母到山上采茶去。我妈是一个诗人。她经常听到侗族的琵琶歌会流泪,她听懂了。她经常有句无篇。和那周尊彝一样。
我就希望我妈多关注她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设。她已经学会了QQ打麻将和用手机发短信。她发的短信特别通顺。而且充满感情,春秋...
十年对我们只是刚刚开始(答某人问)
1, 你上一个十年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觉得你的青春期结束了吗?
我做了一个摇滚乐队叫幸福大街。我把自己的青春和伙伴的青春全搭进去了。我们物理意义上的青春期已经过去了。而我们的心还不知道是否停留在青春期里。
2,
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也比较复杂,从事过很多行业。歌手、媒体人、作家,那么从你自身的角度,你最认可自己做为哪种身份存在?
我是一个主唱。未来我希望是一个妻子,主妇,母亲。一个诚恳的作家。
3, 是什么事件或者说是谁对你的启蒙影响最大?
十几年前,我爱上一个年轻的乐手,陷入对音乐虚幻的情感之中。这个自我催眠的过程非常长,导致我的心智成长缓慢。
4,...
痴人说梦(转帖)
12月10日北京东方新天地通道卖唱活动
12月10日,14:00-18:30,纠集中央音乐学院的博士陈小龙 ,黄伟,青蛙乐队以及一个小提琴手,到东方新天地的地下通道,连接王府井地铁的那一条那里唱歌,欢迎大家加入,望风。我们带着帽子去收钱的。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就会转战朝阳门,西直门,中关村等地,看普天之大,哪里容得下一把吉他?
卖唱的想法是如何萌发的?
吉他手老唐自然是很好的吉他手。有一次他心情烦闷,就跑到地下通道去卖唱,结果被城管赶走了。
我们当时听了都非常气愤。我真的非常讨厌那些赶小商贩,赶卖唱的人。城管怎么配呢?老唐在我们的心目中,是一个艺术家。
我心里就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到通道里卖唱,要为这些爱唱歌的人,讨回一个浪漫的...
再不相爱就老了(3)
县城
直到我长到19岁,放了寒假,从北方的大学回到县城。某个上午,随便把自己发育得有些丰满的身体塞到褐绿色的连衣裙里,又把头发编成一个麻花辫,马马虎虎地安置在脑袋后面,准备上街买东西。我走过走廊时,母亲就坐在小凳子上,裙摆拂过,她正用小锤子敲着核桃,忍不住抬头,轻声地表示了讶异:咦,怎么这么好看?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很少称赞我。也许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美。正如母亲不是厂里最令人注目的女人一样,我也不是最绚丽的女孩。关键在于,我们同时保持了这种天生的谦卑和自知之明,甚至是笨拙。母亲从小提醒我的过失,用严厉的态度和棍棒责备我,称赞我身边的人是多么听话和礼貌,而我是多么无知而粗鲁。她经常说...
再不相爱就老了(2)
集体生活
工厂的孩子都是在集体生活中长大的。每到周末,我们是有集体劳动的。清洁工是不多见的,家家户户都要有人出来,扫路上的落叶。我们把落叶串在钢条上,叶子是两瓣的,很象马蹄的样子,上面有网状的页脉。这些叶子放在公用厨房里的箩筐里,烧饭时用来点火。有时叶子没干透,就有很多很多的烟从房顶的烟囱里冒出来。我们住的是苏联模式的三层红砖房,烟囱在屋顶,盖得跟一个有窗户的小房子似的。看起来,就好象里面还有神仙在做饭——我是过了很久,才知道那些烟不是住在屋顶的神仙弄出来的。那种穿落叶的钢条——平时是用来捣灶里的蔗渣,好让火旺一些——只要在末端弯一个钩,就可以用来滚铁环了。
我们时常比赛滚铁环,或者...
再不相爱就老了(1)
第一章 南方
糖厂
也许因为我不够美,才令到亲人受苦。而父亲,父亲远在他乡,他一年才能够来探望我们一次。这些际遇,其实象谶语一样,交织在一起,和童年互相印证。一切都有溯源。父亲回来的时候往往是搭乘深夜过路的火车。我要竖起耳朵听。我们一年到头通信。信里父亲会告诉我们大概的归程。那些日子是要靠倾听的。因为父亲会想办法从县里的火车站搭乘屁股冒烟的突突响的小三轮,乘着浓浓的夜色赶到我们家门口。他要提着黑色的行李包,轻手轻脚地绕到窗户后面,那么多个已经熄了灯的窗户,他必须准确地找到我们的家,用指节轻轻叩玻璃窗子:笃,笃,笃。我听到他叫我的小名:莲,莲。我...
国家敌人
“要是你坐牢了,我就陪你一起坐牢。”阿芒对周天度说。
“不过,你最好是付我工钱。这样我可以在牢里陪你睡觉。”阿芒补充说,“伟大革命导师陈独秀就这么干过,在狱卒面前大行其事。”
周天度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他虽然和自己的团队惹事生非,为底层的人维护他们的权益,已经有些长反骨的人,对这个国家说三道四的人,被投入大牢,留下流泪的妻子和白发的母亲。但他完全不同于他们。他精心选择那些他可以代理的,他认为在司法上会有典型意义的个案去代理,他言行温和,又有一副恳切的外表,有效地利用了传媒,传媒适度地放大了他的声音,他把自己变成一个维权的象征人物后,获得来自香港的一些著名达人,外媒,以及国内一些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