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大的拳头

文/钟学隽

    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

    周星驰在《功夫》里挽起袖口，握着实际只有桃子大的拳头，曾经这样有点嚣张地“威胁”猪笼城寨的街坊邻居。

    无论是电影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拳头”往往是炫耀实力的最好道具。就像鹭岛国际那铺天盖地的“三个拳头”广告，“拳头”比大的是开发商的实力——“楼市降价哀号一遍时，我拳头大，追加投入、绝不降价！……”据说为此鹭岛国际的开发商将为此多投入2亿元，折合下来，一个“拳头”也有6千多万的份量。这样的拳头，用四川话说就是“砣子硬”。

    2008楼市，“拳头”说话。万科在年初打出一系列“降价组合拳”时，曾经惹得多少江湖同道愤愤不平，“江湖道义的拳头”也没少化成口水喷向这个“拳头最大”的大哥。没有人怀疑万科的拳头有砂锅那么大，但“砣子大”的万科照样舞出了一系列“降价”的拳头。仅从上半年10.38亿元的销售额，也让人不得不承认万科的拳头威力还是大。

    拳头的威力有时候不在拳头本身有多大，出拳的时机和劲道才真正决定拳头的威力。08楼市挥舞“降价组合拳”的开发商不在少数，但几家欢喜几家愁。城南某全国开发商项目也在512后展开过一系列“降价组合”，房价从年初的7600元左右，一路走到如今的6400元左右，其销售也未取得大的突破。“降价”变小的“拳头”打得软塔塔的，让多少开发商只有幸幸地说：降价也不见得就有效。听着即自我解嘲，又百无聊奈。

    08楼市，拳头与套路正混乱着开发商的大脑。今年参加的开发商项目研讨会特别多，最搞的莫过城东一项目。组织了一帮业内专家和“砖头”替项目把脉。开发公司的老总先抛出了几个议题让到场专家们与砖头们讨论。第一个议题就把哥子们全部夯退：“您认为未来三年城东楼市发展趋势对项目的影响？”在短暂思维混乱后，专家与砖头们才反应过来：未来三年？城东楼市？对项目影响？谁说得清？混乱的市场、混乱的思维，多少开发商发现原来的营销套路不起作用了。蓄水、开盘、强销……没有什么符合原有套路。周星驰摆砂锅大拳头的造型据说是模仿偶像李小龙。李小龙当年扬名立万的拳头据说是源自咏春拳而自创的截拳道。中央台武林擂台上看到的耍咏春拳套路的“武林高手”，怎么看怎么像天桥的把势，而截拳道根本没有所谓套路。如果李小龙在当初闯荡西洋时仍然玩的是咏春套路，估计也就只能在唐人街摆一场子。倒是怪头怪脑的截拳道打得洋人认识了什么叫功夫。08楼市，在拳头与套路之间，也正彻底颠覆着开发商的思维模式。

    多少开发商在今年梦想能用有“砂锅大的拳头”。拥有“砂锅大的拳头”曾经有一条IPO的梦幻变身路。“疯狂拿地、做大规模、上市圈钱”一条清晰的道路，只是最后演变得有些像大力水手波比，可以吃下菠菜后，把自己的拳头吹得像“砂锅那么大”。可惜，2008没有适合开发商变出神力的“菠菜”。一帮“拳头像砂锅那么大”的开发商被挡在了上市的门外。

    08楼市给开发商上得最深刻的一课，不正是“资本”那个“砂锅大的拳头”。没有资本，多少开发商“拳头都伸不撑展”。

    不过08年末，政府那“4万亿的投资”，倒像是“砂锅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