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民主制与中国经济的二元结构
黄焕金
古希腊民主制是人类最早的民主制度，经过文艺复兴运动，它对今天人类的民主政体产生了巨大的历史性影响。但正象下文所说，古希腊民主制是建立在奴隶制的基础之上的。"这的确是有史以来最彻底的政治民主，它的影响弥漫于城邦各个角落。但我们必须明确，雅典民主政治实质是雅典奴隶主民主政治，它的民主是建立在对二三百个属邦和二十万奴隶残酷压榨和剥削之上的，它窒息或限制了社会的另一部分成员---奴隶与外邦移民，以及附属国民的自身发展能力，实际也阻塞了自身民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因此，它既是伟大文明的催化剂，也是社会奴役与不公的一种突出体现。这种局限性使得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军事形势越来越不利，雅典人也逐渐对民主政治失去了信心，城邦危机日益加深，民主政治越来越成为一付躯壳，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摘自《浅析欧洲民主的渊源》）
这种情况如何理解呢？这就等于说，如果一帮人有另外一帮人供养着，那么这帮人之间的生存竞争就不会太剧烈，就可以在这帮人之间产生较温和平等的社会关系，即民主关系。所以古希腊的民主被认为是奴隶主民主政治，就是这个道理。这种民主并未包括到奴隶阶级与其它雅典以外的阶级与属邦。相反，如果没有人以牺牲自己的利益去供养这帮人，则这帮人内部肯定会产生严重的生存竞争，这样，争权夺利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以手中权力强制别人供养自己，就是许多人的希望与追求，社会就会变成极力独裁专制的社会。因此，在古雅典时代，我们看到许多高谈阔论的逍遥派，看到苏格拉底每日在街头与人交谈辨论。因为他们都有奴隶们在供养着，有足够的时光与经济能力如此逍遥。
联想到今天的中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存在是众所周知的。过去计划经济所形成的这种二元结构，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仍然难以消除。长期以来，农村与农民都一直在以各种方式"供养着"城市，让城市中人能够获得各种保障。比如，在计划经济时代，农村以国家无偿调拨、平价收购等的方式向城市供应农产品物资，从而形成著名的"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现象。在今天，除了向城市提供廉价农副产品外，广大农民工向城市提供价格非常低廉的劳动力，使城市建设与城市经济得到迅速发展，而农民们无论在乡村还是在城市，他们的基本权利很难得到保障，应得的低廉工资也经常难以完全得到手中。因此，与少数城市公民的"国民待遇"相比，占大多数的8亿多农民们所感受到的却是强烈的"非国民待遇"。也许有人说，中国人口那么多，不可能让所有人获得同等权利。这种观念正好是古希腊民主制度时代畸形意识形态的现代反映，因为让一部分人身处"奴隶"状态，才有另外一部分人获得"公民"的地位。让8亿多人身处"非国民待遇"状态，才有余下的少数人获得"国民待遇"、获得"民主权利"的状态。
因此胡锦涛主席曾提出"反哺"主张，认为现在要对农村与农民进行反哺，以挽救不断衰败的农村，与仍然身处艰难困苦的农民。这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反哺"说自然使人想到：如果没有过去与现在农村对城市的"哺育"，又哪来"反哺"？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反哺？国家投向城市的财政是很难减少的，否则城市中耗资巨大的许多事情就不可能维持下去。但如此，国家又有多少财力"反哺"农村？
而那些愚蠢的左派却错误地认为计划经济与国有制经济才是符合社会主义原则的经济体制，相反，市场经济是不符合社会经济原则的。他们的观念，就象人们只看到古希腊的民主制而没有看到在这个民主政体之下的"奴隶制基础"一样，他们只看到了城市获得的社会主义权利，而看不到为了维持这种城市权利而做出牺牲的广大农民。市场经济使广大农民获得了一个解放的机会，让他们可以有较多自由去改变自己的状况。但是，"农民身份"仍然是强加于他们头上的一种不平等的东西，由于这个身份，他们难以获得城市人那样的"民主权利"。这个权利对于他们来说，就象古希腊时代民主对于奴隶那样，仍然是与己无关的。
2005-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