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日  财政局  外 

 

吕开泰手里拿着介绍信，走进了写有“塞北市财政局”字样的办公大楼；

在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前，吕开泰轻轻地敲了几下；

请进！里面传出了一位女士的声音。

吕开泰推开门，见一位大姐正在坐在办公桌后面办公。

女士：你找谁？

我是新分配来的，我叫吕开泰。吕开泰说：这是我的介绍信和我的粮食转移。

 

18  日  吕开泰办公室  内

 

吕开泰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午觉。

电话铃忽然响起。

被电话铃惊醒的吕开泰懒洋洋地伸手将话筒钩住，问道：喂，您是那位？忽然他机灵了一下，迅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惊讶地：您是政府秘书科的？对，我就是吕开泰。什么？王市长让我下午一上班就到他的办公室一趟？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吕开泰在办公室里擦了把脸，急忙走出办公室，从车棚里找出了一辆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自行车，一溜烟地走了……

 

19  日  王汉生办公室  内

 

在上面写着223数字的房间门前，吕开泰轻轻地敲了几声；

请进！屋内传来王汉生的声音。

吕开泰慢慢地腿开门，见王汉生正在与财政局局长马建国坐在办公桌前谈话。

见吕开泰进来，马建国先是一惊，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您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好吧！王汉生说。

马建国出来，与吕开泰打了个照面：这不是开泰吗？

吕开泰急忙解释：是王市长找我。

马建国故做镇静：你跟市长谈吧！说完便急匆匆忙忙地走了。

王汉生指指马建国坐的皮椅子，说道：开泰，你坐！

吕开泰拘谨地坐下。

你给市里打的报告我看了。王汉生说：我今天找你来，想与你探讨一下财政局的改革问题，我觉得，你的见解很独到，尤其是关于“输血”与“活血”和“造血”的论述很深刻。所以，经研究，我想提拔你当财政局主抓预算外部门工作的副局长。现在，我想听一听你对财政工作的意见和安排。

吕开泰感到十分惊讶。

 

20  日  财政局长办公室  外

 

在门头挂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前，吕开泰敲了几下门，等屋里传来“请进”的声音后，吕开泰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吕开泰是一脑门子的官司，站在地当央，语气多少有些郁闷地：您找我？

马建国见吕开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吧，你自己做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该怎么处理？吕开泰说：顶多是改过来就是了。再说了，我的报表与上级主观部门的要求并不矛盾，无非是加了几项又减了几项而已，余额与实际是完全吻合的。但这一加一减，却将我们存在的问题反映出来。

财政报表难道是专门反映问题的？马建国说：即便是有问题，也论不着你反映！

吕开泰：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再把它改过了就是了嘛！也犯不着在机关的大会上说什么“有些年轻人，文化大革命的流毒没有肃清，想冒风头呀！

马建国：我没有指名道姓就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难道，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再说，明天就要向市领导和省财政报表的时间了。这样做你知道给我带来的压力有多大？

有多大？吕开泰问：还不至于让你这个局长当不成吧？——我知道，你对我给市长打的那个报告有成见。

你给市长打了一个报告？打了个什么报告？我怎么不知道？马建国佯装不知状。

行啦，您不用担心了。吕开泰说着将早已写好的《辞职报告》拿来出来：这是我的《辞职报告》，您就在上面签字吧！——至于上报表的事，我今天晚上连夜给修改过来就是了。

马建国：你……？

 

21  日  首都机场  外

 

剪票口，吕开泰和东方爱依依惜别；

东方爱：开泰，我等你回来！

多则五年，少则三载，那时我一定会回来！吕开泰下保证地说：我非混出个模样来给他们看看——总有一天我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

东方爱：我相信你！

一架波音飞机从跑道上起飞……

 

22  （闪回）  询问室  内

 

东方爱：想不到，肉陷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你小子，让人家等得好苦啊！

是我对不住你！吕开泰喝着水，为自己辩解说：我有一个充分的不能再充分的原因，可是，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总有一天我回告诉你。我相信，等到我告诉给你的那一天，你一定会原谅我！

婚也结了，连孩子都有了两个，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东方爱说：事情已发展到这种地步，说别的也没有用了。现在，你不妨跟我谈一谈你的记帐法、核算法、管理法。

见东方爱转移了话题，吕开泰说：我万万没有想到，推行起来会这么艰难！

东方爱：你没有向财政部、发改委等有关部门上报过吗？

当然上报过了。吕开泰说：可是，至今也没有任何回音，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上报了多长时间了？东方爱问。

吕开泰：大概有半年了吧！

东方爱：半年了？一点回音也没有？

干吗要骗你！吕开泰说。

东方爱：能告诉我，你发到财政部的那份材料的标题吗？或许我能给你探个信儿。

是吗？吕开泰问：它的题目是——《如何成就一个不亏的中国——关于中国急需推行“逆变管理法”报告》。说到这里，吕开泰有些奇怪地问：你干吗要问这个？

东方爱：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爱人就在财政部工作！

是吗？吕开泰很上心地问：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爱人在财政部担任什么职务吗？

当部长。说完，东方爱又补充了一句：是副的。

副的也行啊！吕开泰有点惊喜地说：我要是知道你爱人在财政部当部长，还不如直接找你办这件事，那不就了了吗？哪还有必要跑道王府井，摆什么地摊儿的必要？当然啦，如果不摆地摊儿，我也不会碰到你。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东方爱说：咱们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让老高陪着。

别，你可千万别。吕开泰说：我今天晚上已经有了应酬，是推不掉的应酬。

什么应酬？不管你有什么应酬，也得给我统统地退掉！东方爱说：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见了面，怎么能不吃饭？

真的推不掉，改日还不成吗？吕开泰说：再说了，一吃饭哪还有时间与你老公谈工作？你知道，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了。不瞒你说，谢定国教授还等消息呢！

 

23  日  高德昌办公室  内

 

电话铃声响起；

您好！高德昌。高德昌拿起话筒：原来是东方呀！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东方爱的声音：还记得我曾经给你提起过的那个吕开泰不？

高德昌：不就是你原来的那个知己吗？

东方爱：少没正经的。

他不是在美国吗？高德昌忽然惊讶地：你说什么？他现在就在你那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就在你那里。你是怎么与她联系上的？回家再说？知道了。今天晚上让我按时回家？知道了。不说什么？他要与我谈工作？——是啊，我们是收到过一个《如何成就一个不亏的中国——关于急需推行“逆变管理法”》的报告，就是吕开泰发来的东西。我正还琢磨呢，此吕开泰是否就是彼吕开泰的问题呢！我们部里，正准备让发明人到部里具体阐述一下呢！

东方爱：你们下来准备如何处理？

高德昌：如何处理？当然是抓紧时间处理了。你告诉吕开泰吧，他的报告已经会同他们省，联合向国务院上报了，而且很快就得到国务院领导的批示，下一步就是如何落实的问题了。怎么，回家后再说？好吧！

 

24  日  派出所  外

 

吕开泰和东方爱一道从派出所出来，走到路口，正要打车；

一群记者不知从什么地方围了上来；

显然，吕开泰进去以后，这里记者的人数不但没有减少，而且又增加了许多。

先生，能告诉我您是哪所大学的吗？

先生，能告诉我民警是怎样审讯的？

先生，能告诉我们您的尊姓大名吗？

先生，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走到卖知识、卖管理、卖方法的地步？难道你的发明得不到国家和社会各界的足够尊重？

见吕开一时无法摆脱记者，东方爱凑到吕开泰耳边说道：不行，先到所里避避？

没事儿，我经常与记者打教导，什么场面都经见过。吕开泰说：你也该下班啦。

就在这时，吕开泰的黑色“东方之子”轿车忽然停靠在马路牙子边；

爸，我来接你来了。车里的雪雁将车的右侧车门打开，高声地呼喊道：爸，快上车！

想不到雪雁会从天而降，吕开泰也顾不得想那么许多，顺势便钻进了汽车……

汽车消失在车流中。

 

25  日  轿车上

 

雪雁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吕开泰表白地说：爸，怎么样，还是我来北京来对了吧？

雪雁，你怎么会忽然降临到这里？吕开泰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

雪雁：我已经跟踪你两天了。

跟踪我两天了？吕开泰不解地问：这么说你昨天跟我一起到的北京？你住在哪？

那是。雪雁说：我就住在您的隔壁。

就住在我的隔壁？吕开泰问：这么说，你上午也到我摆地摊儿的现场了？

当然，要不怎么知道您会在这里出现？雪雁说：无无非是没让您看到罢了。

吕开泰：一个女孩子家，你知道这有多么危险，万一要是出点事，我该怎么办？

没事儿。雪雁说；你以为我是小孩？

不是小孩，难道还是大人不成？吕开泰说：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就跟个男人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女孩子怎么了？实践证明，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说到这里，雪雁补充道：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从今以后，不是吹的，我也能摆摊儿卖知识、卖管理、卖方法。

吕开泰：别吹牛了。

吹牛？不信你也给我提个问题看看。

你能告诉我，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什么吗？能回答这个问题，我服你。

雪雁想了想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简单地说嘛，这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是，男人一般是站着尿尿，女人一般是蹲着尿尿！

吕开泰“哧”的一声被逗笑了起来：你这个小蹄子，非把你爸爸我给气死不成。

雪雁：难道说得不对？

那我问你，复杂点说，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又是什么呢？吕开泰问。

这个的嘛……雪雁说不出来了。但她很快就有了主意，说道：你还没有付费呢？

你……？吕开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定格。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