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原汁原味的百姓心声
——江苏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见闻
□本报记者 李海明
“您好，我是江苏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的访问员，目前我们正在进行‘丹阳百姓话小康’的民意调查，根据随机抽样得到您的电话号码，耽误您几分钟时间，请回答几个问题……”
1月9日下午，这样的电话“开场白”在江苏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的CATI（计算机辅助电话调查系统）访问中心此起彼伏。直到当晚8点30分，500位丹阳市居民的上万条“心声”被采集。
在过去的一年中，省民调中心一共做了20多项各种民意调查。江苏新农村建设百姓认知度如何？城乡居民对食品药品安全的满意度是多少？当前居民的消费倾向如何？对法治江苏建设，百姓的满意度达几成？围绕百姓关心的热点问题、领导关注的重点问题、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省民调中心在百姓和政府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
一个电话就将百姓的想法和愿望以快捷的速度收集起来、反映上去了，这一“未曾谋面”的民意调查是如何保证统计的科学性和准确性的呢？记者日前走访了江苏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
电话调查赢得百姓支持
去年6月的一天，家住南京市建邺区的王大婶接到了一个号码为96896000的来电。
“您住的地方买菜方便吗？”“您住的地方坐公交车出行方便吗？”“您居住的小区（或居住地附近）有免费使用的体育健身器材吗？”在听清访问目的后，王大婶对一连串的提问一一耐心客观地作了回答。
接到这样的电话会觉得反感吗？听记者这样问，王大婶笑了：“人家在电话里头把来意讲得很清楚——民生调查，而且问的都是大家关心的问题，就几分钟时间，又不涉及隐私，有什么好烦的？”
会不会有话不敢说呢？“也不会，对方没有问到姓名，是不记名的访问。”王大婶说，河西有很多新建小区，很多生活设施还不配套，我还真的希望政府部门来主动问问这些事呢。
其实，王大婶的想法和南京市建邺区发改局的想法不谋而合。考虑到建邺区扩建不久的现状，有关部门为全面了解居民的生活现状和真实想法，遂委托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做了此次民意调查。
据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主任王思彤介绍，中心是全省统计部门唯一一家拥有计算机辅助电话调查系统(CATI)的，60个电访席位也是目前全省规模最大的，每年在完成一些规定项目和自选项目的同时，还有不少委托项目有待实施，“那些委托方看重的都是电话访问那头原汁原味的民意”。
“从目前运行的情况看，百姓对统计部门通过电话调查的方式收集民意，大都是支持的。”当然，这一“不扰民”的民意调查，离不开它所依托的计算机辅助电话调查系统(CATI)。
“这种为发达国家普遍采用的调查方式，与以往的人工上门询问和发放问卷等调查方式相比，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王思彤说，一是保密性强，被访问者能直白地吐露心声，调查结果更加客观；二是时效性强，对突发事件的应急调查更为快捷，使政府有关部门能及时制定应急预案；三是成本较低，比派员入户调查可节省费用50%左右。
客观公正的抽样调查
记者在调查中心看到，每位访问员面前有一台电脑，头上戴一副耳麦，大家都在不停地忙碌着。据介绍，2006年省统计局投资70多万为社情民意调查中心建成了拥有30个席位的CATI计算机辅助电话调查系统，2007年又投资50多万进行扩建，使席位扩大到60个，访问员均由经过培训的在校大学生担当。
有了先进的访问系统，如何保证被访对象的广泛代表性呢？
以2007年10月开展的法治江苏满意度调查为例。此次调查对象为全省18至69周岁的居民，共获取成功样本1200个。经调查，8成以上居民对法治江苏建设感到满意。
1200个样本如何能代表7500万江苏人民的心声呢？王思彤给记者作出了解释：“1200个样本并非只访问了1200个人，这仅是成功样本。每次访问样本的成功率一般在30－40％左右，实际上被访问的人员大大超过了这一数字。”
“像新农村建设百姓认知度调查，选取的全部是农村居民；而法治江苏满意度调查，则包括城镇和农村居民。不同的调查内容，对被访人员的地域、年龄、性别、文化程度、职业等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他举例说，在法治江苏满意度调查中，如果系统抽到未成年人或69岁以上老人，访问便会终止。在这1200个成功样本中，苏南、苏中、苏北各400个；城镇和农村的比例分别为47.4%和52.6%；男性和女性的比例分别为53.3%和46.7%；年龄分组、文化程度和职业等也能抽取到一定的比例，能够代表不同群体的人，被访对象的代表性是有保证的。
“我们的电话民意调查采用的是分层基础上的简单随机抽样，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这比单一的简单随机抽样更能确保其广泛性和代表性。”
“样本的采集量通常会按照一个地域的人口数量来确定，但并不是等比例扩大或缩小的，有时地域范围较小，样本量反而比较大。”王思彤说，一般来说，一个省一级的调查，需要采集1100个样本，而县一级的调查至少要500个样本。“这个数据是根据统计学的原理确定的，置信度可以达到95％。”
王思彤告诉记者，访问员的整个调查过程是全程监控，访问时系统会自动实时录音，督导可随机监听、审核。嗣后，负责实施调查的省统计信息咨询中心还将抽样20％进行复核，而民调中心则会在此基础上对5%的成功样本进行等距抽样审核。“目前，我们的差错率控制在0.4％，大大低于4％的允许误差标准。”
领导决策的高参助手
“如果有一天你接到全省统计系统统一特服号码96896000的来电访问，不要拒绝，因为你的每一个回答都将可能成为党和政府的决策依据。”
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社情民意正成为各级党政部门制定政策、评价工作和改进服务的一个有力的参考。
根据省委、省政府的部署，中心目前已对9个县（市）进行了“百姓话小康”民意调查。“我们要建设的是不含水分、人民群众得实惠、老百姓认可的高水平的全面小康社会。让人民群众来评判全面小康进程，是省委省政府的要求。小康不小康，最有权力评价的就是老百姓。”王思彤说，一个县是否达到了小康标准，在通过有关部门4大类18项25个指标考核之后，还须当地的老百姓给出自己的评价，其满意度须在60％以上才能过关。
2006年，为配合幸福指数的研究，中心先后在南京、南通、盐城开展了“市民个人生活感受”调查，根据三地调查结果撰写的信息上报两办后，引起了领导同志的关注。2007年2月，时任省委书记李源潮在省委办公厅《快报》上刊载的《逾9成江苏百姓认为自己生活幸福》的信息上作出批示：“请找一下原始调查材料。”
在尝到第一次民生调查的甜头后，南京市建邺区政府有关人士说，由于这次民生调查问卷设计合理，调查对象遍及所有街道，收集到了不少老百姓的真实想法，这样的民生调查要继续下去。现在，建邺区已将民意调查作为制度固定下来——每季度进行一次。截至目前，省民调中心受其委托，已经为建邺区作了3次民生调查。“民生调查结果还将与政府部门的业绩考核挂起钩来，真正搭建起百姓与政府之间的沟通桥梁。”建邺区政府有关人士说。
据统计，一年多来，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受中宣部、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南京市委宣传部等多个部门的委托，做了9项民意调查，均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好评。
有关人士提醒，民意调查采用统一的“96896000”特服号码，如果居民在来电显示中看到这个号码，不要奇怪，这说明你的号码已被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随机抽中，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配合调查，这是居民参政议政的一个机会。（原载《江苏法制报》2008年1月15日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