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论》(第四十六章)


                (作者:胡志平)

 

46  “酷毙了”——模糊惊叹与人脑理性萌芽

 

意识起源的第五阶段:模糊概念积累

模糊概念积累是一个相对独立阶段的人类“意识”的发展过程。人类意识只有在“模糊概念”积累到丰富时,才能促成精确意识的产生。模糊概念积累是在人脑完成初步意识起源的同时,依靠脑记忆多中心机制响应外界不同的感觉知觉信息刺激,并能够本能地区隔各种感觉判断转为人脑的记忆积累,且同时达到模糊判断日益灵敏和增多的人脑演变过程。

模糊概念孕育在高级综合知觉中,这种意识的外在表现是直觉反应,它同时也是人类理性萌芽的阶段。模糊概念常常对应着相关事物映象,链接着含糊的声音、语音,并且以特征映象为中心形态转为脑生化物质的记忆存储。

现代人也有不同于古人类的模糊概念反应,通常表现如:“小孩子听到一声优美音乐,他不知道那就是一种悦耳的享受,但是他却说:‘我还想听一遍!’”他确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并对自己的意识产生了“再听一次”的认知动机。但是他的这种有表面概念反应的判断,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清楚。

人的意识,最初都是模糊概念。模糊概念不仅是人类意识起源中进程中的一个环节,也是人类产生创新意识的起点。现代人类的创新意识正是从模糊概念起步,经过思维加工和科学定制后而发展到精确概念的。

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不是“模糊学”所定义的模糊概念。模糊学研究的是大概念相对于小概念的科学运用规律,它的宗旨,是要实现大概念的高效运用。所以,它所指的模糊概念都是“相对模糊概念”,都是有固定含义的概念,区别只在于这种概念所指的本质方面的内涵和外延的范围大小不同。

实验课题(NO43)用模糊惊叹来检验现代人各自所理解的确切含义?

实验设计:可以选择“酷毙了”这种现代人尚未统一定制确切概念内涵的模糊惊叹,来考察模糊概念作为人脑“意识”的客观性和它作为社会意识形态而产生而存在的特殊性,以及它对于人脑自我意识和自我感悟的伟大作用,及其相对于精确概念运用的局限性问题。

概念,如果没有被统一定制或约定俗成固定含义,就不能进入模糊学的高效逻辑判断。比如:“感觉有点那个”――这就是能包罗万象的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显然,用模糊学所揭示的逻辑运用规律,对这样的模糊概念却无法实现高效判断。再比如,小孩说:“我想再听一遍”,从字面上看概念是精确的,但从孩子应所意识到的含义上看,它是一种模糊借代,它可以代表许多不固定的含义,也可用在不同场合代表不同含义。

他为什么想再听一遍?也许那一声音乐使他意识到了一个偶像,或者令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场面――但他却没有相应的概念表达出来,而表达的是“我想再听一遍”――这种概念,有多种不确定“意识”包含其中,其本质内涵和外延也无法进入模糊学的高效逻辑判断。

这样分析,可能还有不好理解的地方。打个比喻:假如我们设定精确概念为“1”,这个“1”不涵盖另外一个“1”。那么,模糊学所指的模糊概念就可以设定为“9”,它比“1”大,范围包括九个“1”。它的外延有精确界定,它的内涵也是一个已经被明确设定的“区间”――包含了九个可精确到“1”的概念。可以说,模糊学的全部理论根基就是建立在外延精确、内涵被定制了“明确区间”的基础上的科学理论。

而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则是不经过“统一”设定内涵和外延的原始的映象概念。比如,“我感觉有点那个”――这里的“那个”就可以是指用于类比的某种情境或映象,它可以代表“1”,也可以代表“9”,也许在这个人意识中指的是“4”,另一个人意识中用它来表示“5”。这样,“那个”所包含的情境和映象就不是比精确概念的范围大或小的问题,而是在概念表达人意识中有明确对应物,而受众则感觉意义含混的问题。

我们人类的祖先,起初产生的“意识”都没有经过概念对应物的统一定制或明确定制。比如:有个原始人,指着果树依哩哇啦地比划起来,他用树的映象作比画,表达了一个模糊概念。这时候,我们先设定他脑中意识到的事物概念是:眼前这棵树的熟悉映象,就是他曾经寻找到的远处,已经发现的一片新果林的相似映象的判断(概念的对应指向)。那么,眼前这棵树,实际上就是他意识到的能够对应“新发现”的“映象概念”。而他的“依哩哇啦”和手势比划所指,就是传达他意识中的“映象概念”的表达所指――又从外表上看出了前人类之初的那种不规范、也不固定含义的手势概念或语音概念。

然而,这仅仅是从“有意识”的那一方来分析,对于尚未意识到远处有相同果林的“原始人受众”来说,则又是另一回事。即那一方所意识到的概念判断和他所传达的手势指向以及“依哩哇啦”的声音表达,究竟是说眼前树上的果子被吃完了,还是说这棵树上长的果子真好吃?是说我发现了远处有相同的果树,还是说老虎来了要赶快爬上大树去?含义可包括很多,要靠当时大家的处境来意会。如果都感到饥饿,就容易明白对方的话意是说“很遗憾,果子全部吃完了”;如果才刚刚吃个饱,就容易明白对方是在表达“这果子真好吃”;如果大家正在寻找食物,就会听懂对方是表示“他已经发现了远处有相似棵树的新果林”;如果是大家也跟他一样隐约听到了猛兽的呼啸,就会立即听从他的指挥――那手势表示:“快爬树躲难呀”!

可见哲学的模糊概念,指的是意识所对应的客观映象及其表述,在对外表达中给予受众的感觉,其内涵和外延具有含混、多义、不确定性。对受众来说,它明显包含了意识到的某种含义,但作为概念本身――不论是手势所指映象(那棵树),还是口语声音,均不能切中意识判断的对应物(远处的果林);它明显包含了被意识到的某种想法,但概念本身没有这种想法的固定链接反映;它可以在不同情境下,指着同一个映象(同一棵树)表达不同含义,也可被其他人直觉到意会到其中的含义,而他的概念反映,则不能实现有固定“意识形态”的传播。

这就是人类的意识在其起源过程中,大脑中尚未形成并装备成套的语音概念和符号概念时,人的意识必须对应的一种模糊概念反映――这种概念反映的特征是,明显意识到了曾经经验过、熟悉过的某种事物映象,并由此获得了不能确切表达的概念判断。包括现代婴儿的意识起源过程,也逃脱不了这种规律。

我们人类的祖先,起初的“意识形态”就是这种形态。他们是在依哩哇啦的叫声中,和毫无规则的手势比划中,借助周围环境可以类比的映象,表达大脑中所意识到的某种概念的判断,并由此开始创建人类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领域的。它也同时告诉我们:人脑是先有记忆积累,而后才能产生意识。意识,不是面对客观物的直接反应(条件反射),而是生化记忆存储在人脑中的被激活反映。

这种记忆激活反应,可以是面对客观物(比如一棵树)的“有条件激活”反应,也可以是人脑在思考状态下的自发激活反应。人的意识是生化记忆存储指向对应物的被激活反应,不是镜子照见客观物般的“镜像”反映,也不是客观映像的克隆和复制,而是人脑中原有的生化记忆存储被激活后的涌现。这种激活,由于人脑生化微粒子运动存在细微的差别等不确定性因素,也可以界定为:是原有生化记忆的被重新组装。所以,每个个体人脑意识的产生,既有客观性也有主观性。科学的理性的判断,客观上需要针对概念实行统一定制。

但是,模糊概念作为人类意识的起点,常常是很难得的创新意识。在全新的创新领域,许多新概念对多数没有接受过此种全新思维的受众来说,均有可能不被理解而成为模糊概念。但作为概念发明人来说,它并不模糊,而是拥有确切内涵――即精确的对应物指向。

此时,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难。尽快统一定制,使一人的创新意识转变成众人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精确概念。让科学的创新意识成为概念统一的定制标准。不然,那种创新意识对众人来说将永远是没有统一定制的模糊概念,人类创新的理性思维也将被终止。

模糊概念的形成,是人的“综合知觉积累”达到丰富多样和感官感觉相互链接的结果,是综合知觉积累达到高级程度的结果。此时,各种感官感觉链接大脑知觉的核心,仍然是“实体映象”在脑内的记忆和对外响应。因此,模糊概念判断常常就是直觉反应。这种意识表现为对事物的形象性、整体性在感觉上的同、异判断,意识的内涵带有模糊性,或者带有记忆中的某一物对应外界另一物的指向性和方向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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