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阴霾的天空下污浊的空气中,一种窒息的压抑使人焦躁不安。
让人糟心的岂止是天气。
打工仔许霆因为“恶意支取”17万被判处无期徒刑(今日消息,经重审,改判有期徒刑5年),而贪污数千万甚至数亿的窃国大盗有的却在国外逍遥自在;
一个城市为建豪华市府大楼投入巨资达12亿,而它的小学生却在没有课桌没有黑板四面透风摇摇欲坠的教室里上课;
中国平安老总马明哲年薪达到6000万元之巨,而一位农民工辛苦一年拿到的却是1.3万元的假钞;
街道旁华楼云集,马路上华车蹒跚,饭店里酒溢肉臭,歌厅里灯红酒绿,一片歌舞升平中,山西的黑砖窑里童工们在上演着数百年前黑奴制的野蛮和残酷;
襄樊市一位下岗女工靠500元的月收入维持一家四口其中包括两个在校大学生和重病丈夫的生活,她有一个儿子考上大学但因为家庭困难无法上学已在前些年自杀身亡;与此同时,我们有的“经济学家”却鼓吹穷人的孩子上不起学是因为学费太低而有的经济学家则说严格按照分数录取不公平应该招收高价生为富人孩子上学提供更多渠道;
……
这个世界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很正常!
现实的世界是一个物质的世界,是一个经济利益驱动的世界。它没有仁慈,它不讲道德,它没有廉耻,它嫌贫爱富,它使富人越来越富它使穷人越来越穷。它以金钱衡量人的价值,它以金钱开辟前进的道路。它将金钱奉为上帝,它将伦理道德斥为垃圾。在“效率”的旗帜下,没有公平的立足之地;在财富的竞技场上,没有道义的角色。
于是,切.格瓦拉被人想起。
这个出生于阿根廷上流社会的医学博士,在24岁那年周游拉美的旅途中,有感于无产阶级的深受剥削和压迫,立下了颠覆资本主义世界,拯救贫苦大众,建立公平社会的理想。这样一个自由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将自己看成是物质利益,个人主义及商品货币的敌人。
当卡斯特罗要求一位合格的经济学家出任国家银行行长时,切毛遂自荐。他自荐的理由是: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当建筑师向他征求对建设32层的国家银行大楼方案的意见时,这位身患严重哮喘病的行长提出不修电梯的建议。在他看来,进入社会主义,人们的精神会焕发出巨大的力量,如果他这样一个哮喘病患者可以爬上32楼,其他健康的年轻人更不在话下。
这样一位非物质主义者,身任国家银行行长和工业部长,只领取其中较少的那份薪水;这样一个以拯救民众为己任的共产党高级干部,当组织上要给他配备通讯员时,他的条件是对方必须是文盲,这样,他就可以为扫盲作出直接贡献。这样一个蔑视物质享受的共产党员,从来不让自己家人享受任何特殊待遇,即使自己心爱的孩子生病也不能利用公务轿车。
对于一个真正的革命者来说,他的使命就是不断革命。在古巴进入社会主义建设进程时,格瓦拉感觉到自己在古巴的使命已经完成。于是,他离开古巴,离开亲密战友卡斯特罗,到第三世界国家去打游击。
在委内瑞拉,格瓦拉几乎是以个人力量对抗超级大国美国。革命就是他整个的理想,对成功,它似乎没有太多的指望。他坚强的革命意志支持着他病弱的身体并激励着他的战友,尽管没有一天不面临物质的匮乏和死亡的威胁。
最后,这位以拯救黎民为己任的革命者被他的拯救对象出卖了,这位蔑视物质的理想主义者被物质摧毁了。当他和他的战友被美国中央情报局围追时,一位老太婆在中情局巨额悬赏之下出卖了他们。
1967年10月9日,格瓦拉被杀。
格瓦拉的精神还是显示出巨大的力量。即使是他的敌人,奉命追捕并枪决他的中情局军官,也对他表达了敬意。“我钦佩格瓦拉,因为格瓦拉是为其信念,勇敢而又尊严地献身的。”
格瓦拉不仅以他的生,也以他的死展示了革命者的大无畏。他的圣徒般的超越和淡定成就了一段新的传奇。如同耶稣之死,格瓦拉之死也具有划时代的符号意义。
格瓦拉成为一个符号,无畏无私的纯洁的革命精神的符号。
60年代,在云南下乡的一批知识青年,在格瓦拉精神的鼓舞下,跨越边境,到国外参加游击战争;在1968年的巴黎街头,格瓦拉的名字“切!切!切!”成了法国学生游行时最响亮的口号。
萨特说,格瓦拉是我们时代的完人。
卡斯特罗说,如果我们想说出我们希望我们的革命者、我们的军人、我们的人民成为怎样的人,我们一定毫不迟疑地说:要让他们像切!如果我们要找一个模范的人、一个只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模范的人、一个属于将来的模范的人,我会衷心地说:这样一个在行动上没有一丝污点的模范就是切!
阴霾的天空,遮住阳光的是物质的雾霭。切像一把利刃,划破雾霭,让我们感受阳光的灿烂——哪怕只是瞬间。
切已经去世40多年。
切的革命精神永远年轻。只要物质还在奴役精神,只要强权还在蹂躏公平,在任何时代,我们都需要理想,需要战斗,需要切!
不要问篝火该不该燃烧,先问寒冷黑暗还在不在;
不要问子弹该不该上膛,先问压迫剥削还在不在;
不要问正义事业有没有明天,先问人间不平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