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到达危地马拉。
特别喜欢半夜船到码头的感觉。突然间的晃动就停止了,有了一种类似土地和波涛之间的均衡感。黎明时分探头一看,不再是海天难以分辨的蓝色,而是赭色的土地和绿色的植物,还有弯曲的地平线,好像见到了老朋友。
此次远航,因为旷日持久加之山水迢迢,朋友们怕我出点意外时没有着落,就把各国的一些有关人员的电话和通讯方式给了我,备我不时之需。当我问到危地马拉如果有麻烦时,我找谁联络呢?朋友略顿了一下,(后来我知道他那是怕我不好意思,在选择回答的方式。)
他一字一顿地告诉我,危地马拉和中国没有邦交。
于是,在朋友交给我的联络地图上,危地马拉是一份空白。
我们在危地马拉的活动,是乘坐包机到密林深处的玛雅遗址“蒂卡尔”观光。因为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要在蒂卡尔住宿一晚,据说清晨会在猴子的叫声中醒来。
是不是令人神往?
先是“包机”让人惊叹。想象中很气派的事情,发下具体安排书才知道,拢共70人,乘坐4架飞机,每架飞机准乘不到20人。大家的意见分为两派,一派是欢天喜地,觉得飞机越小越好玩,刺激。一派觉得有风险,心中打鼓。Z夫妇和我是第二派的,余下的年轻人们属于第一流派,据说危地马拉有过先例,派的包机是战斗机,只能坐4个人,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人们很希望自己能碰到这类遭遇。我是随遇而安,既然来了,就听安排吧。
Z夫妇决定退出这次蒂卡尔之行。
我们出发了。
到了军用机场,完全没有候机室之类的劳什子,大家就站在跑到旁边,看着飞机从身边降落,然后从类似家里从书架高层取书时用的铝梯子一般的简易梯子,登上了飞机。
驾驶舱的门正对着机舱,也没有空姐。芦淼的行李没地方放,驾驶员态度甚好,干脆就把行李放驾驶舱里了。朝着太阳飞,晃眼,驾驶员弄了块遮光板,把机头处的玻璃挡了一半儿。我刚开始有点吃惊,心想要是看不清对面撞过来飞机可怎么办?后来一想,估计艺高人胆大,此国飞机也不多,空中碰上的机遇很少吧?总之,听天由命。
住的宾馆远看像原始人的棚子,内里的装修却很现代化。听内行人说,这种用芭蕉叶做装饰材料的房间,其实是很糜费的。因为这些叶子易生虫,每三年就要彻底更换,表面上的返朴归真,反倒是不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