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菲特分居后,苏珊曾在纽约的格拉姆西塔附近找了一间不大的公寓作为住所,后来她又把住址搬到了位于华盛顿大街的有轨电车沿线,新住所可以看到附近海湾迷人的风景,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小儿子彼得的住所很近,彼得和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女儿就住在这里。
那时的彼得依然在为自己的音乐梦想而奋斗,为了支付租房账单,他对外出租了音乐工作室,同时也开始为别人创作音乐(只要对方肯付钱),这些人中有学生电影社团,还有一家叫做“西部影音”的唱片公司。
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于苏珊来说是一段痛苦的日子,她先后失去了自己的双亲。1981年6月父亲汤普森博士离世,仅仅过了13个月,苏珊再次面临亲人离开的悲痛,母亲多萝西·汤普森也告别了这个世界。苏珊沉湎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她的心灵和生活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情况依然丝毫没有改善的迹象,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意识到了这些变化,巴菲特不再对苏珊的某些做法感到不理解了,他不再把苏珊的要求全都看做是理所应当,这个他希望去保护、去呵护的女人已经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高档消费上,而这些钱都是出自巴菲特的钱包。苏珊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是购买各种各样的祝福卡片,但是现在,苏珊更喜欢把钱花在那些知名品牌上,比如著名的皮鞋品牌波道夫,波道夫每年推出的新款皮鞋成了苏珊的最爱,一向吝啬的巴菲特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开明了很多,因为一个近似于无情却又不争的事实是,巴菲特之所以能够掌管这么一大笔财富完全是因为苏珊的鼎力支持——无论任何时候,只要苏珊想用钱,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花钱。面对两件皮草外套,苏珊不禁问道:“为什么我要选择买哪一件,非要给出一个答案呢?”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她根本不需要选择!
物质消费对于苏珊来说只是一方面,苏珊的资金更多的还是流向了她的朋友那里,她更多的时候还是为朋友们花钱。虽然肤色不同,虽然苏珊的这些朋友都不富裕,但是朋友的数量却在不断增加,而且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位巴菲特夫人。彼得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也一度在苏珊身边工作,担任她的秘书,而且一做就是几年的时间,直到彼得与女友即将订婚,苏珊与准儿媳的合作才走向了终点。随着朋友数量的不断增加,家族规模的不断壮大,包括苏珊在旧金山的随行人员总是伴随在她的左右,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被这样几乎没有个人空间的生活击垮了,但是苏珊并不是我们眼中的一般人,离开奥马哈后,拥有巨额财富的苏珊开始了自己的“魔幻之旅”,手中的金钱就像是魔法学徒手中的扫帚一样无所不能。圣诞节前,巴菲特问苏珊:“今年的圣诞节你需要多少钱?”苏珊的回答是7.5万美元。听到了这样一个答案,巴菲特很快就在支票簿上签了字。
在苏珊的若干朋友中,最能受到她贵宾礼遇的就是那些艺术家了,尤其是那些创作型的人才,那些苏珊认为潜能尚待开发以及天赋没有得到足够认可的人们,艾德沃德·莫尔达克就是其中之一。擅长当代油画的莫尔达克最喜欢的就是运用明快的色彩进行创作,而这正是苏珊所欣赏的。但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却得到了苏珊特别的关照,他就是比利·罗杰斯,他既是苏珊的外甥,也是最能给苏珊制造麻烦的人。罗杰斯本人是一位爵士乐吉他手,才华横溢的他曾先后与不同的乐队、组合合作,也曾担任过美国蓝调传奇歌手B·B·金的伴奏,他在音乐生涯中最大的成就就是作为美国爵士乐团“十字军战士”(Crusaders)的一份子,但是罗杰斯的音乐之路却毁于毒品。结婚后,罗杰斯育有一子,他把家安在了洛杉矶,之后几年他在美国西海岸着实找回了昔日的风光,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罗杰斯从来没有完全戒掉毒瘾,一段时间戒毒后的复吸只能使情况更加糟糕。但苏珊从来没有放弃他,在对待罗杰斯的问题上,她总是持乐观的态度,即便罗杰斯因为吸毒把自己搞得混乱不堪,苏珊对他的态度依然很坚定,因为在她眼中,罗杰斯就是自己的孩子。
1984年,艾滋病在美国已呈蔓延的趋势。在2000余名患者因此丧命,2000余人感染的情况下,苏珊决定投身到这场抗击艾滋病的战争中,她的重点就是那些旧金山的同性恋者,在当时艾滋病被称为“同性恋癌症”。那时,人们对于艾滋病的认知还远没有达到现在的程度,对于艾滋病的传播方式也有很多误解,这样的大背景让人们对于艾滋病的抵触情绪完全转移到了那些同性恋者身上。而这种抵触情绪不断上升,最后就演变成了近似于歇斯底里的反对,人们认为那些性取向有别于常人的同性恋者应该遭到上帝的惩罚。就在这个时候,苏珊出现了,那些之前被家庭和朋友遗弃的同性恋者从苏珊那里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巴菲特夫人再一次跨越了社会伦理的界限,在艾滋病成为一场灾难,行将爆发的初期,人们总是能看到这样一种景象,一个富家已婚女子频频出现在身患艾滋病的同性恋患者的身旁,俨然是他们的庇护者,而这个人就是苏珊·巴菲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