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的南方日报以“蓝马甲”的速度在A03版第一时间报道了我们“再走映秀路,重温抗震情”的情形,由此轻轻地翻开那难忘的日子:
凛冽的寒风中,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在天灾悲恸与经济危机的双重袭击中,四川地震灾区的兄弟姐妹,能否顺利过冬?震后的第一个春节,又将是怎样的况味? ......广东医疗队是第一支到达震中映秀的地方医疗队,“废墟上的蓝马甲”的故事感动无数国人。昨天,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廖新波再次带领12名医疗队员,穿过大雾弥漫的蜀道,回到这片阔别大半年的土地。
蜀道难走,古人已有记载。我,自从2008年5月13日晚上起,历经几次走蜀道,几乎没有一次是“一马平川”,总是崎岖,有筚路蓝缕之艰辛,曲折、艰辛与不确定总是交集在一起。
记得,8月6日,我随同雷于蓝副省长带领的广东援川工作组进川。那一天,我们将所有在汶川支援的广东医疗队集合在映秀,节省时间等待领导的探望。谁知道,就在离映秀咫尺之遥10公里处,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将道路堵死,不得不折返而归。也就是这一次“映秀探秘”梦破,给雷省长留下永久的遗憾,最近,她还说:我一定要到映秀!对于她来说,映秀的哪些日子也让她挺揪心的。在“蓝马甲”与广东失去联系的日子里,她一直惦记着,有了信息的时候,她每天两条信息以上的问候。所以,映秀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与大多数善良人一样的牵挂与神秘。在最近的全省卫生工作会议上,雷副省长情不自禁地说到“汶川救援”的人和事:这里要表扬廖新波同志,带领广东医疗队第一时间赶到映秀,表现得不错 ......
我们一行23人登上了飞机,这飞机没有我们当时去成都的专机大,但是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兴奋,我们依然把自己当着是抗震救灾的队员,这也许有人问“怎么老提抗震事”的原因。“抗震事”不但是事,而且还是精神。就算是事,很多事还没有写出来。当我在想粤秀友好医院现在怎么了的时候,突然机长广播:“飞机上有一位重病人,有医生吗?”这时候,大家从昏睡中醒来说:“飞机上有一间医院,粤秀医院。”机上的人投来诧异的眼光。是的,我们没有戏弄乘务员,飞机上有粤秀医院的筹办者,他们都是来自大医院的专家,好赖还可以随时拿得出来。原来这“重病人”并不是什么重病,只是得了急性角膜炎。
岁末闯映秀,重雾罩双流,虽然没有余震的恐惧,却平添几分迷惑,一切都在不确定之中。18日上午飞机徐徐向双流机场下降,突然一个急抽向上,这个动作挺恐惧的,随即广播“由于双流机场大雾,飞机不能降落......”从这个动作,我们感觉到飞机试图“强行”降落未遂。最后,我们“迫降”重庆,就这样折腾了6小时才到达依然迷雾袅袅的成都。
我们不得不取消了原来的计划,改在第二天进发映秀。我们当时进映秀也是在成都度过一宿才出发的,也许是天意。
第二天,雾更重,像舞台的人工雾一样,一阵阵地扑面而来,整个成都成为名副其实的雾都。据当地说人,虽然成都冬天以雾著称,但是多年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雾,难怪古蜀将太阳奉为神,乞求万物赖以生存的阳光!19日,成都所有的高速公路封闭了,机场封闭了,车辆像老牛似的慢慢、慢慢地蠕行。从成都到映秀106公里,这天我们从在上8点出发,到映秀已经是12点多了!
在我的脑海中就形成,映秀,并不是这么好走的路!
我们到了紫萍埔大坝,当时集结在坝上的情景一幕幕涌现在脑海里:我们如何分装行李,如何取舍物品,如何抢救伤员,如何分组渡江......上图是我们经过45分钟水路之后到达阿坝铝厂的乱石滩,如今被平静湛蓝的湖水掩盖当时悲惨的情景:逃难者、救援者、食品、物品和遗弃物......
到了阿坝铝厂,仿佛夜闯生死谷的画面展现在眼前。右图就是我们当时背着沉重的药品食品所走过的乱石坡。这里,除了长满干枯的野草之外,与当时的情景一模一样。有一位第三批的队员戏笑我们说:我真怀疑当时你们是不是从这里走过来的。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当时哪里来得干劲与力气,同样是我们,在同样的路,我们也觉得非常吃力,也不敢想象当时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
重走映秀路,映秀路不好走!左图就是当时冒死进耿达的壮士,“模仿”(其实不是模仿,而是没有办法站立)当时的艰难,跪在乱石中牵拉着战友。
梦回映秀,是一场焦灼的相思。让我们回顾一组片段:
关于映秀现在的变迁,明天我再继续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