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不要试图靠近火堆取暖. 天气寒冷,要靠自己运动来适应.
1971年底, 西风井上早班时,天寒地冻.早晨霜很重.山谷间小径旁的低矮的灌木枝茎上都结着白花花的霜片.西风井井口山坡直棱棱的草茎稻茬都裹着白霜.脚穿矿工靴的工友们,走在满是砾石的山麓路上,脚步是咔咔地响.大眼带着七八个弟兄们.围着由半截汽油桶做成的煤炉,驱寒,说笑. 我穿着小学一年级时做的那件黑制服棉袄,外套了胶质的雨衣雨裤.我不围在煤炉旁烤火. 我走下黑咕咙咚的西一风井. 西风井以25度角向下延伸95米落脚,然后是掘进的平巷. 平巷见煤后,顺着煤层打了煤巷. 新打出来的煤巷,用松原木支护.一米八的木腿子,还没经受过地压.所以巷道里暂时还很高.我直着身还能行走.井底下比地面暖和多了.我.倚靠着煤巷边一根木腿子,借头顶矿灯照亮手中的一本书.
那时,西风井下的+20巷道才开始掘进煤巷,与下面--60底大巷还没有贯通.矿工进入西一风井就靠开动"局扇"通过长长的风筒,往掘进迎头送风.收工了,"局扇"就停下.我胆大,竟然就下到无风的煤巷里.现在想想,很是后怕.煤层,尤其要新揭开的煤层,极易发生瓦斯突出.不通风的"独头"更是不能进入的死头,里面积聚着大量的让人窒息的气体.1980年上海人下放知青,招工来矿的刘某某,不就是进入一个独头, 收闲置的风筒,窒息而死亡的吗?
一生经历过多少的寒冷,走近多少死神出没的地方.
1976年9月9日那天午后,我带一帮矿七二一大学的学生,在西风井下挺"小眼"------ 正20工作面的开切眼.拼命干了三四个小时,风镐没风了.怎么等,也等不来风.以为是井口的柴油压风机出故障,当班修不好了,于是几个人就爬到西风井口地面.天已黑了.井口的灯都亮了.快8点了.问井口人压风机怎么回事? 井口一个矿工说:毛主席逝世了,我们顿时呆了一般.然后发疯似的往矿里跑,跑到大井口灯房,交了矿灯,不象往日先去澡堂洗去浑身的煤灰汗漬,而是直奔食堂门口的水炉旁,在自来水龙头下,边冲洗边听大喇叭广播的<<告全国人民书>>.
西风井,也是我父亲去过的地方. 1970年9月28日去过. 当时我上夜班.白天睡觉时,赵崇新陪我父亲去了这个山沟.偏僻荒芜的那个山沟.几间稻草覆顶的泥巴平房.那时小绞车房还没有.父亲对我及我的同学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中工作,很是伤心.虽说他当时没有讲什么,但那种简陋的景象,对他的伤害很大.
11月下旬,95米长的西风井落了底.从8月上旬开工.几乎全靠人力打眼放炮出矸石,仅仅百天,谢大个子,带领三个班的工人,克服各种困难,在半山坡上将凿成西风井,井筒向地下掘进95米,达到+20米时,就完成了设计任务.停下来等待-210米的底大巷的进度. 西风井的速度,让矿革委会对谢大个子刮目相看. 因为年初就开工的东四风井,还没落底.东四风井在大井六里外的田间.汽车可将材料直接运到井口.而西风井在运输条